手间回来,回到卡座才发现另外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既然都走了,那他也准备回家,摸着手机他叫代驾。
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琵琶音,音色动听,不似今日在初唐那样悲怆凄美,多了几分柔和,甚至还带着初见时春心萌动的甜。
“喂?”
“喂?先生?请问是叫代驾吗?”
手机那端人的声音传来,傅泽屿直接无情地摁断了通话。
代驾:“.......”
“傅少。”卡座的服务生上前加酒,见只有他一人,小心问:“您一个人来?需要为您叫陪酒吗?”
而傅泽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靠在沙发边上,淡淡抬眸看着台上正在弹着古筝的男生。
“他,是谁?”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服务生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即道:“他是我们夜色玫瑰招的音乐师,专门负责表演琵琶的。”
“新来的?”
傅泽屿眯了眯眼睛,挡下眼底猜不透的情绪,“以前没见过。”
“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服务生替他倒着酒,回答:“他叫江祈安,是陵南人,据说家里很穷,有个酒鬼赌博的老爸,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他妈又狠心二嫁抛下了他。”
“哦,对了,听说他还有个妹妹,得了白血病,唉,这老天真是,专挑苦命人....”
服务生说着,瞧见傅泽屿微微不善的脸色,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话说多了。
“打扰傅少了,您一个人慢慢享受。”
服务生忙弯腰说着,说完,就静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卡座。
傅泽屿轻摇着手中的红酒杯,半闭着眼睛抿了一口后,才淡淡启唇:“原来,是叫江祈安。”
“祈安,倒是好听。”
名字好听,曲也好听。
琵琶音转,从悠扬变的急促,又缓缓转回悠扬,才慢慢退场。
傅泽屿不禁沉浸在了他的曲音中,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耳边一直循环着方才的曲子。
再次抬眸,台上男孩已经消失不见。
“咳。”他咳了声,敲了敲桌面。
一旁路过的服务生连忙又走到了傅泽屿身边:“傅少?”
“刚刚弹奏琵琶的男生,去哪了?”
服务生低了低头,小声提醒:“有个常来咱们夜色玫瑰的富婆觉得他弹的好听,砸钱请他去包间弹了。”
这种一般来说便会发生潜规则的事情,基本都是卖艺又卖身。
傅泽屿深深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从鼻间应了声:“嗯。”
“今晚记我账上。”
他说着,起身。
服务生低着头,又俯身弯了弯腰。
起身,账早就结了,只不过这点小钱随便扣,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
夜色玫瑰,堂前。
傅泽屿一人站在冷风中,瞧着外边淅淅沥沥下起的雨,竟然觉得心头有些烦闷。
没想到他瞧起来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模样,居然也干这种事。
“呵。”
傅泽屿呵笑了声,伸手想要摸口袋里的烟,才发现烟已经没了。
不知为何,眼前闪过的始终是方才台上演奏时那完完全全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江祈安。
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