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二天,南宫瑾都没出门。好在钱斌也没找他,忙进忙出的除了杜岭,就是郑夙了,一会拿吃的进来,一会陪聊天,总之就是变着法子不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不过,南宫瑾也配合,乖乖听话、吃药,见谁都是笑嘻嘻,对杜岭更是没一句重话。这让杜岭更担心了,成天怕他想不开。
阳光午后,郑夙摆了棋盘,拉着南宫瑾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下棋。不过,郑夙的下棋的水平比南宫瑾还臭,时不时悔棋。
“这两天,钱大人不在吗?”南宫瑾随意的问。
郑夙拿着棋子想不好要下哪里,“帮你请过假了。”
“啊?”南宫瑾完全没想到是这样,向后一靠,“完了。”
“喂,我可什么都没说。杜岭说你想去鞑靼,所以我和钱大人说你牙痛,脸肿成猪头了,见不得人。还好,凌……,那个,南面有事,他们一直在商量。我听说,钱大人打算给你钱啊?”
南宫瑾笑起来,“总算这趟京城没白来。”见郑夙终于落了一子,拿起棋子随意在棋盘上摆了一个,问:“凌正呢?”
郑夙的手抖了抖,貌似随意的说:“他啊,也忙。”
“想和他商量下祥记的事。”
“祥记?哦,我昨天还听钱大人说,祥记的事,都由你定。”虽然感觉南宫瑾表现的好像很无所谓,但郑夙还是担心他们再碰到。
“我也在想这事,当然,要是钱大人能给钱,那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南宫瑾说的很开心,“最好能快些了。”
“不急。”
“再不急就要过年了。还有要想个说法,明后天准备出发回平阳。”
“什么明后天?”郑夙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谁说你可以走?杜岭说的?”
“我排了下时间,再晚今年就去不了鞑靼了,路太难走。”
“就你现在有气无力的样子?”郑夙拼命摇头,“不成。”
南宫瑾笑着说:“到你嘴里怎么就变这么惨了。”
郑夙想了想,严肃的说:“不如你不要去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钱大人让你做什么,我去吧。改个名字的事,再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易容术不错。”
“别开玩笑了。你那几句鞑靼话,说出来都笑死人。”
郑夙轻轻叹口气,“南宫啊,我是几十岁的人了,没个家人。我们也十多年了,就算我自作多情吧,对你,我总有看儿子的感觉……。”
“啊?!”南宫瑾点点自己,不可思意的问:“儿子?我?”
“别打岔。”郑夙看看他,“你这么大的儿子,确实也生不出来。”
南宫瑾笑笑。
郑夙继续酝酿感情,“你那时候这么小……。”
“喂,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小了?”南宫瑾又打断他。
郑夙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别打岔。”
南宫瑾做了个‘行行,你继续的’的姿势。
“你那个时候讲话都是童音,又瘦,个子也没串起来,就一个小鬼嘛。”停了停,“在我眼里,你现在也就是这么个小鬼。”
“不是吧,就算你不承认我比你高,至少洗干净了。”南宫瑾又打断他,笑着说。
郑夙一扔棋子,瞪着眼睛说:“南宫瑾,我打算煽个情,你老是打岔。好,你听着,我不要你去那个破地方、不要听到你出什么意外。一会我去和钱大人说明情况,就算再没人,还有我!”
南宫瑾愣愣的看着他,鼻子发酸,低头收拾棋盘上被郑夙弄乱的棋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知道这次确实挺丢人,不会有下次了。别担心,我都明白的。”
郑夙正想说什么,一个小吏跑进来,“郑大人,有个自称周其信的想要见主官,他说想问问南宫瑾的案子,还给了这个。”小吏把一只信封交给郑夙,“下官让他在前厅等着。”说完就退下。
郑夙接过,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南宫瑾,“别说你不认识。”
“不会吧,舅舅?”南宫瑾还在回忆,不记得娘有没有说过舅舅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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