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赵桐生更是属蚕的——一肚子都是丝(私)!嘴上说着为一村子的人好,其实满心只为了自己打算。
当初村里要打井,满村人凑了钱出来,赵桐生说他家在村子正中,井不如就打在他家门前,方便大伙来回取水。村中也有人不服,但请了打井的师傅来说,也就那块地方适合打井,大伙这才没了话说。
待井打好了,想上他家打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虽说是一村人凑钱打的井,但他家屡屡没人,那井盖儿总是锁着的。但问起来,便说下地去了。井盖之所以上锁,一则是怕村里顽童往井里扔东西,污染了水源;再则就是怕孩子掉进去。
这算是让人挑不出理来了,人家没说不让人打水啊,只是人全家都上地里干活去了。总不能让人在家里等人上门打水,不去干活了吧?井盖上锁,那是惯例,更是说不出什么。
那便有人说了,既然这样,钥匙总得多几个人拿,好方便村人取水吧?
那当然成,赵桐生一口答应,就把钥匙配了几把,分给了村中几户人家——都是姓赵的,且跟他穿一条裤子的。
村人要打水,少不得还得求这些人。一来二去,大伙也都琢磨过来怎么回事了,只是碍着他是里正,不敢说什么。有下了气儿送东西送银子求他们的,也有赌气舍近求远,到村头的河里打水的。
这赵桐生为人,可见一斑。
易峋心念一转,没有接他的话,只顺势说道:“桐生叔说的打春的事情,这是咱们村子开春的大事,倒不能轻率。往年怎么办,今年还怎么办就是。”
赵桐生正想着怎么把自己儿子的事说出来,就逢着秦春娇提了壶出来倒水。
他正要说话,就见一妖娆女子,手里提着黄铜壶摇曳走来。
秦春娇走到桌边,将三只碗放在三人面前,在碗里添了些茶叶,便提着壶在碗中注满了热水。
赵桐生看着眼前这女子,她眉弯脸媚,双唇如染,眼下一颗泪痣,顾盼之间,媚态横生。他呆呆的发了会儿怔,方才想起来眼前这女子是什么人,失声道:“啊呀,这不是秦家的丫头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春娇道了一声:“桐生叔。”便退到了一边。
赵桐生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问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秦春娇没有答话,只是转身又回到了厨房。
易峋不愿他多问秦春娇的事情,接口说道:“昨日进城,接她回来的。桐生叔不是要说打春的事么?”
赵桐生这才将目光自秦春娇的去向处拉了回来,回神道:“对,说打春的事。”然而仅这一瞬的功夫,他的念头就已经变了。
他扫了易嶟一眼,说道:“今年打春,我想着让嶟哥儿来当这打春人。”
这话一落地,易家兄弟各自一怔。
今年依着惯例,是该易峋了。赵桐生来商议这个事,必定是要为自家拉好处的,易峋是料定了他是要把这位子说给赵有余,谁知道他竟然说要让自己兄弟来当,这当真是出乎意料。
易峋心念微动,看了一眼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