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找温先生!”
这玉书因为是从小就跟着玉子琚的,所以自然更偏向玉子琚一些,因此他心下稍一思索,知道此时根本顾不得老爷了,于是领了命之后,也不敢再看玉伯逸的神色,就赶紧出去带着人去找温羡初了。
“你这逆子!”
玉伯逸见玉子琚居然如此固执,但又碍于玉子琚此时的样子,打也打不得,骂也不中用,所以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拐杖之后,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少爷,身子要紧,若温先生回来了,怕是也不愿意看到少爷这个样子。”
送走了玉伯逸之后,清释重新回到玉子琚床边,他看玉子琚终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便轻声劝道。
“嗯。”
其实经过刚才这么一动,因伤口开裂,玉子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火烧火燎的,并且这种感觉远比那次在禹国的鞭伤更甚。并且听了清释的话,他倒也明白,只有自己身体好了,才能护着温羡初不被那老头儿为难。所以想通了这些,他便也不再抗拒了,而是任由清释重新给自己包扎好伤口。
“接下来的几天还请少爷不要随意乱动,不然若伤口再裂开,要想愈合可就难了。”
小心的帮玉子琚把伤口处理好,清释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说道:
“少爷,亳炎国的风气不如禹国开放,您与温先生之间怕是……”
“大师一介出家人……也管红尘这些……情情……情情爱爱的事情吗?”
不待清释把话说完,玉子琚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他自然知道,禹国好男风已成风气,所以如果是在禹国,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相对而言,亳炎国却并没有这种风气,有钱有权的人家养个面首男宠也不过是玩笑取乐而已,若谁真的不娶妻,一辈子都跟一个男子在一起,那是会贻笑大方、惹人非议的。
可是,爱了就是爱了,爱一个女子是爱,爱一个男子难道就不是爱了吗?况且其实亳炎国也并没有哪条律例规定,人必须要男女结合,那所以,就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并且想要跟这个男子相守一生,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者说了,感情是自己的事情,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事情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呢?
“非也,非也。”
听了玉子琚的话,清释双手合十,闭了闭眼平定了下心中稍稍繁乱的思绪。
“少爷想如何,自然可以随心而为。不过万丈红尘中,唯独情之一字,是最难解、最难过、最难堪、也最难守的。贫僧只是不希望看到少爷有一天为情所伤、为情所困。”
“哦?这样听起来……大师好像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玉子琚看了眼闭着双眼,神色平静的清释。
“难道大师以前……也……为情所困过?”
“是。”
清释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沉静。
“呵,大师来我玉家数年,可确实……还未听大师说过自己的……前尘往事啊。”
“少爷都也说了是前尘往事,既是前尘往事,那就不提也罢。”
清释轻轻一笑,一副释然的模样。
“那不过是当初能助贫僧看破红尘、遁入佛道的机缘而已。”
“是吗?”
玉子琚撇了撇嘴,明显有些不信。但因为自己昏睡了三天没进过一粒米、一滴水,再加上刚刚折腾了一阵,他只觉的自己此刻累极了。但伤口的疼痛和不见踪影的温羡初却又使得他想睡也睡不着。
“少爷吃药吧,吃了药休息一会儿。”
两人正沉默间,忽然有侍女端了刚熬好的药进来。清释依然沉静的站在一边,任由侍女将汤药一勺一勺喂进玉子琚嘴里。
“大师……你该不会是……没能求得所爱……所以……所以遁入……空门了吧?”
苦涩的药汁一勺勺被自己吞下,玉子琚苦着脸,总觉得这清释和尚是不是在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才把药配的这么苦。
“少爷,您好好休息吧。”
无意回答玉子琚的问题,清释看他乖乖把药都喝完了,便也不顾他的不满,转身走了出去。
“哼。”
对于清释的沉默,玉子琚就当他是默认了。然而忽的又想起如今不知道在哪儿的温羡初,玉子琚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玉书啊玉书,给本少爷争点气,赶紧把阿初给本少找回来啊。”
伤口的疼痛终究抵不过身体的倦意,玉子琚小声嘟囔着,便慢慢闭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