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剑铮一声出鞘:“让开,挡我者死!”
“哈哈哈,”对方带头的骑手大笑,“听见没有,他要把我们全部杀掉咧。”
栾华谨慎地策马上前:“你们是谁?可是靺鞨大王派到中原的使节?难道你们竟敢不守使节本分,中途要做强盗不成?”
“哦,”强壮的带头骑手摸摸胡须,“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东京上清宫特使,有要事进京,”栾华斥责道,“还不赶紧离开?你们胆敢在我大梁内地犯事。只消一道急捕文书发往边关,难道你们能飞过城墙去?”
“说这个没用,他们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裴寂平静地说。
带头的骑手狰狞一笑:“说得不错,找的就是你。一个什么上清宫的女道士。老实点,跟我们回北边去,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不然的话,哼哼,只带你的脑袋回去,对我来说也差不多。”
“想都不用想。”裴寂回答。
此时夹在这群高壮野蛮人里的一个矮子忽然出声:“你是女道士的保镖?你这么说让我很为难啊。听说他们是花钱雇你来的。你要多少钱?一百两金子够不够?二百两呢?只要你愿意出价,金子不是问题。”他蓄着乌里温人常见的唇上两撇八字胡,但瘦小得像晒干的猴子,一脸狡诈。
裴寂一口拒绝:“我是个猎魔人。猎魔人的基本原则就是不能背叛雇主。”
栾华愤怒地跳下马来,从腰间抽出道剑:“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十几个北地蛮族互相看了看,从喉间发出粗鲁的笑声。栾华的道剑不到二指宽,薄得像柳树叶子,在他们眼里,这东西给小孩当玩具可能都不够格。
事情显然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裴寂摇摇头,翻身下马,高举大剑,摆开出战的架势。他冰冷而轻蔑地看着那些北方蛮族:“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恐怕并非令堂生下你们时的期望吧。”
现在情形是二对十五。而且这些北方蛮族都精于马术,坐骑也十分雄骏。栾华虽然懂两手道术,但骑马就没法动手,只能徒步。为了保护她,裴寂也不得不下马。速度上他们处于绝对劣势。完全没有办法逃,唯一脱困的办法是杀掉对手,或者迫使他们逃走。
骑在马上俯视裴寂,蛮族武士似乎觉得胜利已被握在手中。最强壮的骑手挥舞着他的镔铁狼牙棒,哈哈大笑:“你们居然下马?你们是打算投降了吗?”他笑着对同伴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蠢货!就像开打之前先把自己的腿砍掉一样,哈哈哈!”
蛮族武士的伙伴们报以同样狂野的笑声。他们娴熟地控制着马匹,在栾华和裴寂周围穿插。或许他们以为胜利已经稳稳地落到手中,但裴寂打算以行动告诉这些蛮族,事实正好相反。
疾若星火,左手在背后一探,裴寂掌中已多了一柄短弩。他举手对准正要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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