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
“没听清?我再说最后一次,去、死、吧。”
“朋友这话不对喔。你孤身一个,咱们这边可是二三十把刀——”
嘭!
裴寂迎面一拳,正轰在孟宪脸上。瞬间这老头的脸就凹了个大坑,鼻骨塌陷、下巴短了一截,几乎看起来不像人。喀嚓!孟宪颈骨错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外面所有拿刀的壮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领头人如木桩一样倒地,脖子和手腕都折成奇怪的角度,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般垂死挣扎。
刚才石破天惊的一拳,把外头跟来的所有大汉都惊呆了。但这帮人相当彪悍,回过神来之后,中间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上!”于是都把单刀一举,朝裴寂杀来。
“来的好!”
裴寂大吼一声,揸起门边的水缸冲入人群。首当其冲的那位被他迎面一缸子砸在头顶。虽说是个小水缸,也有一抱粗,且是烧得硬梆梆的红泥。被裴寂这全力一砸,脑袋登时就开了瓢,红红白白的东西乱溅。裴寂左手抢过死人的刀,右手把剩下半块碎缸片望旁边某个家伙脸上一插,顺手连他的刀也夺了。这双刀一挥,雪花纷纷般乱披风一阵狂斩,场子里二十几个大汉登时倒了七八个。剩下的眼看路头不好,回身要走,却哪里走得掉。被裴寂赶上去背后一人一刀,统统剁翻。
不大的小院子,横竖躺下十七八条大汉,立刻感觉血流满地,无处下脚。裴寂把刀一扔,回头看孟杰还站在门槛处发怔,心想这大汉倒也勇敢,居然这样了还不跑。正想说句狠话吓唬吓唬,没想到对方噗通一声跪倒,哇哇大哭:“爷爷,饶了小的吧爷爷!饶命啊!”
“呃……看你这么壮的一个猛将兄,居然怂得这么快,实在是……好吧,先说说,你们到这来干啥?谁指使你们来的?”
,孟杰想了想,低头乖乖地说:“是城东的情报贩子黄老鼠叫我们来的,五两银子一个人。”
黄老鼠就是卖情报给裴寂的那个老情报贩子。原本是买尤二家眷的消息,没想到反而被当消息卖了。裴寂心头暗腾怒火,不动声色:“黄老鼠最多是个中间人,出钱找他的是谁?”
“这个,真不知道。”
“不知道?”
裴寂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顿时吓得孟杰一哆嗦。“真不知道!”他苦苦哀求道,“我们只是被人差遣,只管动手的。”
“那你就没有用了。”裴寂缓缓举起单刀。
生死之间,人的思路特别清晰。刹那间,就像有一道闪电在孟杰脑海爆开。突然闪过的几个画面,让他死死抓住。仔细一想,竟然是那么顺理成章。白沙帮的金主是巡城兵马使范直。据说那个黑大汉爱好奇特,专门喜欢小女娘。黄老鼠的人来过没多久,孟宪就下令大伙儿出动……
“是范直!巡城兵马使范直!他出钱养着我们,让我们给他当打手。只有他才使唤得动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