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道。他们紧张地勒马散开,嘴里发出尖锐急躁的呐喊。十几匹马呼啦啦一下子包围了裴寂。前排挺着弯刀,后排弯弓搭箭,似乎想动手。
对付这些垃圾用不着全力以赴。裴寂将断剑收到背后,警告说:“从我这里你们抢不到东西,活得久一点不好吗?”
灰毛脸不回答,用力挥手。
嘣嘣两声弦响,带出尖厉的呼哨。利箭一指头、一指胸,来势迅捷。但裴寂却有种奇妙的感觉。那箭尖破开空气时细微的乱流,箭羽在劲风中簌簌颤动的形状,在他而言全都历历在目。他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把两根箭抄到手里。细长锋利的铁箭头呈三棱锥形,乌沉闪亮,不知饮过多少人血。
接下来该我了!裴寂手一劈。飞箭呜一声厉啸着倒飞回去,正中灰毛脸。这个脸蒙毛皮的异族骑兵尖声惨呼,歪着脑袋滚落马鞍。箭杆深入肩胛下方,大股大股的血随之喷出,把沙染成黑色。灰毛脸发出恐怖的嘶嘶叫声,象被踩中尾巴的黑毒蛇。他倒在沙地里扭了两扭,不动了。
“呜呼!呜呼!”
首领落马,异族骑兵们似乎很激动。他们大声鼓噪,四面包抄,把裴寂团团包围。一排骑兵横冲过来,一路高声唿哨。裴寂手无寸铁,在成排锋利弯刀的紧逼下显得有些局促。但他镇定地缓缓变换方向,始终保持防御架势。
骑兵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粗野地炫耀了大嗓门之后,纵马撞来。他横推马刀,刀锋直指上三路。裴寂看准来路,一拳劈在对方手腕,乘势夺下马刀。大嗓门的轻蔑变成惊恐。一柄刚才还属于他的雪亮精钢马刀反砍回来,切入护臂皮甲如切豆腐。接着是臂骨,胸肋,最后刀尖从肩骨斜上方挑出,带起老长一条血线。
大嗓门整个人都软了。裴寂一拳把死人打下马,翻身上鞍。他把刀在空中轻挥,低吼一声:“来!”
为首几个骑兵脸色惨白,逡巡不敢上前。见此情况,有个头盔上装饰着金毛的家伙粗声叫骂了几句。骑兵们互相看了看,从不同方向夹攻过来。裴寂架开迎面一劈,挺刀直刺,深入对手肚子。被开膛的骑兵趴在马鞍上,忍痛败走。此时另外一名骑兵从他左侧掠过,刀锋斜着倒卷。裴寂本能地左手一格,被弯刀狠狠地砍中前臂。一瞬的麻木之后,是炸裂般的刺痛。
“该死!”
裴寂怒骂着回身出刀。刚刚得手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勒转马头,就被他一记转身侧劈,拦腰砍中。脊骨两断的骑兵摇晃了几下,半截身子折下来,被马拖着在沙里打滚。
“统统去死!”
裴寂大吼一声,暴风般卷入敌人阵列。他在马上左右挥砍。刀如闪电,血肉横飞。一记横劈袭来,他架开,顺势斜滑削断一排指头,又沿颈甲的缝隙割开喉咙。战斗本能早已刻进骨子里,完全不用思考,全凭瞬间的自然反应出刀。凶狠凌厉,当者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