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渡劫啊亲,是真的轰顶了!),你说我这乌鸦嘴咋说的这么准?我赶忙望向战场。第三队的队长是我的亲信公牛,孩子虽说憨厚了点,不过并不傻,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还提出了很多对我细节上不足的补充修改,这种冒失的出击举动不应该发生啊,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第三队也投入了战斗,试图挽救已经陷入重围的第一队和第二队,公牛这是想扳回颓势,让计划回到正轨上。
“我们怎么办,大人,要不要趁势出击?”手下焦急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次偷袭计划看起来是失败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血淋淋的现实就是啊,眼看着从大火还没有蔓延到的营帐里涌出来越来越多的斯拉夫战士,我知道自己的第一次**领兵作战失败了,其实真正让我害怕的不是逃不出去,而是逃出去之后如何面对奥托皇帝以及众多大贵族落井下石的惩罚,人整人整死人啊,这次死无葬身之地没跑了。
既然左右是个死,就陪着同我出生入死(好像一直都是入死,没有出生的时候)的公牛一起战死在异国的土地上吧,估计怎么着也能被追认个烈士三等功啥的,便宜汉斯吃烈属低保了,没准点好刺溜一下又穿回去,那就因祸得福了。我想到身后凄凉的命运不由得悲上心来,想不到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中文系四大才子之一的我,好好的睡个觉被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中世纪来,语言不通不说还总是被各种操蛋的命运捉弄,没为穿越的后辈们留下什么值得追忆的功绩,也没能改变历史,好像滚滚车轮前举起双臂的螳螂,被无情地碾得稀碎稀碎的,历史连个眉头都不皱,松尾芭蕉般糟烂的人生啊……
我缓缓地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刃上反射着沁人骨髓的凛冽杀气,我转过身,面对最后的二百五十名战士,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努力地想把长剑举起来,这破玩意太沉了,好像是双手大剑,一般人不是国家举重运动员什么的根本玩不转,这回丢人丢大了!
就在我纠结怎么摆拍最后的一哆嗦时,斯拉夫人营地里的战况慢慢发生改变,公牛带着手下的战士拼死救出被围在垓心的前两队士兵,大家一起视死如归的奋勇拼杀,以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精神拼得斯拉夫人阵脚不稳,慢慢退却。公牛的战斧已经砍得豁了口,早就丢到一边去了,只见他反手拿刀把一个不要命的斯拉夫战士劈成两半,威风凛凛的对着变成血人的手下们说:“我们走!”然后奇怪的景象发生了,被打蒙了的斯拉夫人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不要命似的砍人的对手瞬间变成长跑运动员,扔下武器撒丫子就奔,而且队形极其杂乱无章,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各奔各的方向,真是特步非一般的感觉啊。
斯拉夫人只不过愣了一小会,公牛他们就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黑暗中还不时传来两个人撞在一起互相骂娘的声音,高度近视直接和大树亲密接触的惨叫声,呼朋引伴一起狂奔的呼喊声,斯拉夫人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快乐的大逃亡,全都拎着武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措。
这时候从最大的一顶帐篷里冲出了一个戴着牛角盔的矮壮大汉,倒拎着一柄尖头锤子,一巴掌扇翻了还在发愣的手下,叽里呱啦的喊了些什么,刚刚还在定格的斯拉夫人战士好像上了发条的蛤蟆,一个个撒开腿顺着公牛他们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在不到十分钟(穿越的手表?貌似刚出现)的时间里,有两帮人如风一般跑走了,斯拉夫人的营地里只剩下一些受伤的士兵相互搀扶着找地方坐下,这些住在营地最外围的战士地位应该不是很高,装备不好而且也没有像样的帐篷,大部分住在树枝搭成的简易草棚里。越往中心去,营帐就越大越好,这些应该是有产武士和斯拉夫贵族的帐篷,刚刚出去追击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武器一般以巨斧为主,身上也穿着简单的皮甲,个别人还披着不伦不类的残破锁子甲。现在大营里维持秩序的都是一些人高马大装备精良锁子甲背着战锤的武士,虽然看起来很精锐可是数量并不多,这应该就是斯拉夫大头领的近卫队了。
公牛用自己的生命为我引开了敌人的主力,现在的斯拉夫人就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老处女,只剩下最后一块遮羞布了,等待着我去蹂躏他们。
“小伙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再重申一遍,时间宝贵,不许抢夺战利品,见人就给我砍,要是堵到大官就敲晕了带走,射完手里的弩箭就撤退,听清楚了没?”看着时机正好,我跳上一块大石头对早就憋得不耐烦的战士们命令道。
“杀!”这帮莽夫用猩红渴望杀戮的眼睛回答了我,杀气腾腾的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