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们的人刚从礼部那里得来消息,昨夜,安咸送来了报丧贴,颌王薨逝了。一早,礼部便派人去颌王府送了讣文。”何复开扬眉笑道。他是真开心,替赟王开心,替赟王府老小上下开心。
夏牧炎虽早已料到颌王难逃一死,这会儿听得事已坐实,仍是止不住地心喜,轻声笑道,“呵,这赵乾明倒也干脆。”他说这话时,额眉却微微锁着,似乎喜意不盛。
“王爷,你...你脸上隐有忧色,可是出了甚么岔子么?”何复开奇道,“颌王也没了,还有谁能与王爷争储?”
夏牧炎半眯着眼,玩味地笑着,“呵呵,复开,哪有那么容易?”
“父皇那里,我向来不忧心。便是他知我所为,也照样会把皇位传给我。因他知晓,大华当下,只有我能救!”夏牧炎从座上起身,一脸自信道,“端王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然,光他一人倒还不足为惧。真正须当小心的,乃是我那几个侄儿,尤其是承焕和承炫。颐王府、颌王府还在,他们想做点甚么事,倒还真是不易阻挡。不过,现在执金令的将兵早已把我们围了水泄不通,他们要想冲进来,呵呵,却也难为的紧呐。”
他自认做这些事,都不曾留下甚么把柄,倒也不怕端王来查。若无铁证,谁也不敢拿他这个亲王怎么样。唯一担心的便是颐王府、颌王府抱着鱼死网破之心,引着高手来行刺。
人死了,便甚么也没了。
恨一个人,还有甚么比杀了他更解气?
“端木玉,你以为我便不会防着你么?我乃大华皇子,怎可能任你摆布!”夏牧炎向南而望,心中思量着,“接下来,便是收拾你安插在都城的眼线了,没有了这些爪牙,你能耐我何?”
夏牧炎转过身,正色谓一旁跟着的何复开道:“复开,我有事让你去做...”
... ...
“甚...么?... ...甚么!”梅远尘抓着杜翀的两个肩胛,慌乱问着。
肩上传来的剧痛令杜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并未推开梅远尘双手,只是低头回道:“礼部已发了讣告,王爷是在安咸郡西的天门城陷入了叛将赵乾明的伏击圈,随从千余,尽皆遇难,无一生还。周旭宽、卢剑庭、梼杌、应声他们,全都没了...”
听及此,梅远尘泪已滂沱,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这时只觉一股滞气挤压着胸口,就快要将他憋死了,“义父...义父...”
梅远尘双手松开,杜翀明显颤了颤,才刚缓过神,却又被他一把按住,“我爹...我爹...他?”只听他含含糊糊问着。
梅思源是安咸首官,按理,倒极有可能陪在夏牧朝左右。梅远尘很怕,很怕...
“远尘公子,梅大人并未与王爷同行。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只听吏部的人说,锦州驻地军营的百夫是得了你父亲和郭子沐的令才送的报丧贴入都城,想来他当是平安无虞。”杜翀强忍着肩胛处传来的痛感,轻声安慰道。
“义父...义父,孩儿一定设法替你报仇!”梅远尘松开双手,恨声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