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知道,其实她并不能调节,而是还没有发生一件事可以将她压抑的痛苦释放出来。
今天释放了,痛像针芒在背,在胸,在全身,在心尖,无处不在,痛到极致就需要麻醉,需要麻木,需要屏弃所有感知,舍弃所有痛的根源。
没有人不向往幸福,畏惧痛苦。
她一直以为先痛苦便能换来幸福,但她爱上的人,是江钊,是一个有小三的男人,所以她的痛苦注定换不来幸福,只有更痛苦。
颤颤呼气,颤颤喊出他的名字,"江钊。"
江钊转过身去,掖了掖被子,"云朵,困得很,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江钊,其实我们之间... "
"..."
朵儿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虽是均匀却比平时重了很多,好象生怕别人听不到他已经呼吸均匀了似的。
朵儿将头仰起,靠在床头软软的背靠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泪液从眼角落下来,她的人生是畸形的,当豪门千金的时候就如母亲说的,没有一点豪门千金该有的样子,落魄了,她反而学会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道。
她居然可以那么快的进行角色互换,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有一种人性是被逼出来的。
从父亲入狱开始,她就没有好好做过自己,逢见有权有势的人,她便要和颜悦色,总觉得有点机会能跟父亲搭上关系,她都不能放过,她畸形的扭曲自己应该完整的人性
她已经习惯的把那一套东西用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然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得到的只有背叛。
她,其实很想为自己活一把,真的,单纯的为了自己。
就像晚上打欧阳妍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她爽透了,什么她都不在乎了,谁也不怕,她就是敢豁出去
"是不是我们离了婚,你就不会再管我爸爸的事?"
吸着鼻子的声响有些大,伸手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盒里的抽纸,揉作一团在眼睛上滚了滚,她知道江钊的地位不会轻易离婚,除非真的丧偶了。
江钊闭着眼睛,继续他的呼吸,听着她吸鼻子,他也想替她抽一张纸,给她擦擦眼泪,他也知道今天是他对不起她,就当他不要脸好了,他就不要脸到底好了,反正现在他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谈,那么就这样淡化处理,她要吵,他就让她吵,她要闹,他就让她闹,他不回应就是了。
他不想说话,不想跟她说话,一句也不想。
他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她的委屈会来得更汹涌,会更加想要什么"算了吧""离婚",总之都是这些话,他不会跟她谈这些。
他也知道她是真的委屈了,他委屈她了, 就当他不是东西好了,他以后补偿她,现在不是谈话的最佳时间,他要躲开她想谈论的这个问题。
"江钊~"朵儿知道江钊没有睡着,他若是睡熟了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僵硬的侧躺着,连他的肩骨都是僵硬的,她知道,被子下面他的脊背都是僵直的,他只是消极的抵抗她,他只是不想离婚,不想跟她争论,"江钊,其实我一点也不离婚,真的。"
喉咙里好像点起了火,嘴很干,于是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舔到湿咸的液体的时候,以为可以解渴,反而更渴了,"你条件这么好,长得这么好,这么高,家里那么有钱,背景又那么强悍,学历又高,工作地位也高,我想,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了..."
"呜~~"朵儿捂住嘴,哭起来,眼泪把脸上的药膏冲得稀释了,纸巾不停的揉着新出的眼泪,也让脸上有了些疼痛的感觉。
被子盖着的江钊紧紧的抓住床单,他闭着眼睛,他想,他是完蛋了,他真的完蛋了。
因为朵儿说,其实她不想离婚。
但她还没有说,可是。
他不会答应她的。没可能
就当他是混帐好了,他不会离婚
"江钊..."朵儿的声音鼻音越来越重,哭得太阳穴有些痛了,鼻山处也有些痛了,吸不上气,她便用嘴吐气,"江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输给你了,我以前觉得自己输得起,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输不起。 "
"还记得吧,我们的赌约。"
江钊心弦大震,霍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靠着枕头的太阳穴那里,湿湿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让那里湿了一大片,心口里密密麻麻的疼痛清晰的传遍他的神经。
"江钊,虽然我爱你,虽然,我早就爱上了你,但是这个婚,我还是要离,我不想再讨好你,不想再...作贱我自己。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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