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离家日子虽短,可乡音故人却觉亲切。
一丝暖意在简宁心间流淌,脸上露出了笑容,冲张妈道:“将我从京城带来的礼物拿来。”
说罢便是冲绿荷道:“替我转达你家夫人:他乡归来,挚友相迎,寒冬似春,身无别有,聊赠一面扇,以表情义。”
说罢挥挥手,张妈便将在京城买的一把檀木镂空香扇递上。
绿荷忙福了福身,收下了扇子道:“先生请放心,小婢定将话带到。夫人说了,您回来定是要忙的,不急着相见,待空了便来。”
简宁点点头,“替我谢谢你家夫人。”
迎接的人来了又走,转眼间,城门外又变得安静。
天气寒冷,夜幕又快降临,热闹繁华的常州城也变得安静。打马而过,匆匆入城,很快便是到了观子桥上。
一阵惊呼传来,“快看,快看,有人来了,那是赵公子,那是赵公子,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碧珠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在略幽暗的巷陌里显得格外突兀。
“真是先生,真是先生!先生回来了!扁头叔,先生回来了!”
扁头连连点头,笑着便是奔上前去,待车马近了,便是连连喊道:“是三娘,是三娘回来了!”
“扁头哥!”
二哥的声音从车马里传来,很快一个身影便是从车里蹿了出来,“扁头哥,我回来了,我跟三娘回来了!”
二哥兴奋地叫着,“三娘,是扁头哥和胖丫!”
简宁下得车来,见胖丫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儿,顾不上打招呼,忙道:“快,回家去,怎将孩子抱出来了?天寒地冻的,也不怕招病。”
“没事,没事,大姑娘,这孩子结实着呢,我都盖得好好的,不会染病的。”
说罢又是笑盈盈地道:“您回来可是大事,我和扁头怎么能不来迎接?”
简宁笑着道:“回去说话,这儿冷。”
说罢便是冲赵基行了一礼,道:“子初,多日奔波,这些兄弟也很累了。这一路多谢你们照顾,待我将事安排下,请大家去吃顿好的。”
“先生客气了!”
赵基忙道:“先生的事要紧,我们不打紧的。”
说着又是拱拱手,道:“既先生已安全到家,我等也先去复命了,待改日再与先生相聚。”
目送着赵基等人离开后,简宁道:“走走走,快回家去,可烧了家乡的小菜?可馋死我了!”
众人一阵笑,这会儿的先生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复以往的冷清?
可见真是馋了。
虽没远途过,可众人想想,要是七八个月吃不到家乡的菜那也真挺难受的。
进了麻巷,远远便见着巷子中站立着两人。喜儿惊喜地喊道:“娘,爹!”
喜儿娘连连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别动,娘过来,别动了胎气!”
喜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六月中就诊断出怀孕两月有余,算算日子,马上都八个月大了。本来简宁不欲让她回来受这奔波,只是想想留在京城,以喜儿的能力未必招架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算,想了想,还是将人带了回来,以免留在京城反有性命之忧。
带着孕妇回家,自是要格外小心,如今安全到家也是所有人欢喜的原因,紧绷着的神经也总算松弛了。
“亲家母太客气了,这么冷的天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简宁笑道:“喜儿身子好得很,亲家母毋庸担忧。”
“是是是,有您照顾着那我是放一百个心。就是这孩子初为人母,毛毛躁躁的,刚想跑过来,我看着都害怕。”
说罢便是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还笑,没个轻重!”
简宁望着喜儿娘,见她脸色红润,人也开朗了许多,想想扁头托人带来的信,便是微微一笑,冲着走上前来的王麻子道:“亲家公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王麻子脸一红,道:“之前是我糊涂,都是亲家不计较,请了名医给我看病,那大夫说我是肝火郁积,情志失常,喝了几月汤药,戒了酒,便发觉以前自己是多混蛋了。”
简宁点点头,道:“调养好了便好,家和万事兴。”
张妈曾说过王麻子是忽然好酒好赌,然后疑心自己妻子的。想是生化分泌不均衡导致的心理疾病。中医在这方面倒的确有些建树的,起码在观察到情志失常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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