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而在太监眼里,则觉我有了本事为什么就不能替天子分忧下?所以说到底,还是贵贱之分。世人都觉文人清贵,阉人下贱,这是两个不同的阶级,自然要闹的。”
“阶级?”
正德体会着这新词,若有所思。
“所以将人分成士农工商,高低贵贱也是错的?”
简宁笑笑没说话。儒家演变到此时,贵贱高低已是分得清楚,接了话便是等于挑战整个社会的底线,她还没那么傻。
只上前替正德揉着太阳穴道:“那些大臣又围了你一天?”
“可不是?”
正德蹙眉,“跟我刚登基那会儿有些像了。”
“所以这事不能拖,还是要快刀斩乱麻。”
简宁道:“不然牵扯太多,对您管理朝事可不利。”
正德点头,拉过她手,道:“你歇歇吧,我刚让小厨房做了些了银耳羹,你等会用点。”
“你也吃点。”
简宁笑着道:“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不过银耳是好东西,所以还是多用些的好。”
正德笑着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便什么烦恼都没了,胃口也好。”
简宁抿嘴笑,“嘴巴抹蜜了?”
他凑近道:“你尝尝?”
“去!”
一巴掌拍他脸上,“少来贫。”
顿了下又道:“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了。”
“什么事?”
“我入宫前听沈九娘说,她夫君曾收到了一车土特产,里面还夹了好些纸条,说是安化王被抓了。”
“嗯?”
正德诧异,“什么意思?你入宫前的事?”
“是啊。当时我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听沈九娘那意思,唐寅也没当回事,只以为这是哪个疯子捉弄人。他那人你也晓得,狂放不羁的,只知写文画画喝酒,哪里会想那么多?别说是他,我也没放心上想。只是今个儿上午我想想安化王造反这事,再想想那纸条,会不会是有人冒险提前告知朝廷的信息啊?”
正德瞪大眼,脑洞一下开了,“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啊!而且定是无权无势的人,可能找不到人相告,想想也只能朝唐寅高密了!”
他说完便是站了起来,“这事不对,快,来人,召唐寅入宫,我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该问问,我今个儿想想就觉不对劲,也许有什么联系?难道安化王造反不成被地方官府反扑了?”
“若是这样……”
正德沉思了下,“定是安化王控制了地方军队官府,然后有人诈降反水了。”
简宁有点佩服正德。
到底是受过天下最好教育的人,这推理的结果竟与事实丝毫不差。
想到这里便道:“那还是快让唐寅入宫问问,趁着张永与杨一清刚上路,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让人快马加鞭传旨查看。”
正德点头,“我去乾清宫等他,你等会将东西吃了休息会儿知道么?”
简宁点点头,将正德送出承乾宫,转身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能做的她都做了,能不能成事,改变刘瑾的命运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到了晚上,正德又来了,脸上带着怒气,“唐寅这糊涂东西,朕看他是娘胎里带来的痴病!当年他被认定是舞弊,不就是因为行事不慎么?!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竟还不记心上,若不是朕,他以为他这辈子还有出路?!”
简宁忙安抚,“唐寅就不是当官的人,他只能做些写文章的活儿,您就不要跟他生气了。”
“怎能不生气?!谁会无聊到送他一车土特产?还夹带了那么多条纸条在里面?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哪怕是玩笑,这样的事也该上报啊!”
“他若是精明,当年就不会被诬陷舞弊了,现在也该是您朝堂里的一份子了。”
正德张了张嘴,想起唐寅那性子,火气不由消了。
过了半晌才道,“唉,这个糊涂蛋糊涂到这把年纪,不得不说也是福气啊。”
“所以您跟他生气也没用啊!您不就是因为他的赤子之心才将皇家日报交给他来管的么?”
正德这下彻底无言了,过了好半晌才道:“罢了,罢了,不管如何,总之安化王是肯定造反了,若真被部下抓了那也省了折腾,我已让人去追杨一清与张永了,让他们派人先快马查看,若是真的,也少些折腾省点银子……”
他顿了顿便是叹息,“国库才有点钱,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