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棍,就朝着聂冉扑了过去。
“接招!——”
聂冉刚停手,还没来及擦把汗,就见青青冲了上来,顿时眼睛一亮,看到青青扔过一根木棍来,立刻接在手中,随手一挥,就听得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刚刚到手的木棍已经被劈成了五六截。
青青摇摇头,停下手来,“你还是用剑吧!”
韩薇刚想开口阻拦,却见两人都兴致勃勃的,那种从双眼到全身都满满的斗志仿佛放光一般,让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尤其是看的聂冉一剑在手,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模样一般,从个沉默的少年忽然变成了个锋芒毕现的剑客,眉眼如锋,岳峙渊渟,她一晃神之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怔怔地后退了一步,更无阻挡之心。
聂冉拿起自己的剑,执剑在手,朝青青抱剑一礼,“青妹可要换剑?”
青青摇摇头,手中的木棍在指间转了几转,笑盈盈地说道:“你若能斩断我这木剑,我再换剑也不迟!”
聂冉眼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为兄就得罪了!”他口中说着话,起手式却是规规矩矩,一招亮剑,剑尖倏地幻化成数点寒光,如烟花乍放,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寒光点点,满天剑雨,剑啸如风,却已看不清他的身形。
青青这几日除了跟白猿大战一场尚算过瘾之外,已经久无对手,今日一见聂冉亮剑,气势磅礴,如雷霆急雨,正中下怀,当即轻喝一声“来得好”,也不管自己手中只有一根柴火木棍,蹂身而上。
韩薇看得心惊胆颤,攥紧了自己的衣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看着青青闯入剑网之中,差一点就喊出声来。
明明看到聂冉的剑光如天罗地网般,偏偏青青就如同最灵巧的游鱼一般,在剑气锋刃之间来去如风,不但没伤到一根头发,反倒逼得聂冉不得不由攻转守,盯着她手中的木棍,不敢再轻举妄动。
旁人看不到,聂冉却有苦自己知道,青青的眼光之准,出手之快,实乃他平时仅见,每每他一动手,剑招还未施展开,她手中的木棍就已点到了他手腕近前,若不变招,非但无法斩断她的木剑,只怕还要被她戳中手腕,这种奇诡精绝的剑法身法步法,总是从他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冒出来,让他完全无法适应,只能连连变招,收回剑锋,密密实实地护在自己身前,方才能挡住她无缝不入的木棍。
他原以为一招进斩断青青的木剑,逼她换剑再战,却没想到,对她而言,用什么剑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她的剑法,根本不是硬碰硬靠剑取胜,快、狠、准,料敌先机,步步抢先,才是她真正的绝招。
聂冉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法摆脱困局,眼见青青手中的木棍化作一条灵蛇,他拼尽全力的拦截劈斩,总是能被它巧妙地躲过,然后在他出招之际,突如其来地钻入他的剑网,朝着他的手腕肩膀直刺过来,他拼尽全力,才能及时挡住或躲过,他甚至无法计算自己坚持了多少回合,只觉得手中剑越来越沉,从手腕到肩膀,仿佛都坠上了沉重的石头,每一次出招,都要用尽全力,身上的汗几乎浸透了全身衣衫,连他自己都能看到在闪身之间,从身上甩出的汗珠。
“痛快!”
就在他以为自己再也坚持不住,眼看着那木棍即将戳中自己的手腕,避无可避,手中的剑却有千斤重,根本无力回手之时,青青却骤然收手,脆生生地轻笑一声,不等聂冉开口,她手中的木棍忽然脱手而出,朝着低矮的篱笆墙外疾射而去。
聂冉以剑支地,方能站稳身形,忍住双手颤抖的感觉,朝外望去,这才发现,在两人比剑之时,外面竟来了数十人,领头的正是昨日来过的越国侍卫统领石藏。
青青那一剑,正是朝着石藏而去。
石藏原本正看得目眩神迷,却不料青青忽然停手,还将那木棍朝他扔来,那木棍在她手里是木剑,脱手而出简直就是一支巨大的木箭,单是那迎面而来的凌厉锋芒,就让他完全不敢承受,只得拔剑相迎。
只听得“当”的一声,那根木棍与他的长剑迎面相撞,竟发出近似金铁交鸣之声,石藏双手握剑,尚且觉得两手被震得发麻,看到被自己击落的木棍,苦笑了一下,急急下马上前,朝着院中的青青抱拳一礼。
“楚国间客四十九人,死十七,重伤二十,余者皆已落网。石藏奉大人命,请问姑娘,该当如何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