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提之事。
他本打算慢慢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加上她事母至孝,身在越国,总能慢慢让她回心转意,彻底臣服于他。
可没想到,他才刚开了个头,赐了越女封号,这秦国公子就上门来求亲,居然还大咧咧地请他为媒!这口气态度,嚣张傲慢得几乎让他喷出一口老血,却又不得不含在口中,硬生生咽回去,还得挤出一副笑脸来。
“原来公子是为青青姑娘而来,只是小王不知,这求亲之意,是公子自己的意思,还是……秉承父母之命?”
他就不信,离锋一个堂堂秦国公子,会真的向一介越国村姑求亲,以青青的身份,莫说明媒正娶,就算收房纳妾,这门第身份之间,都相差甚远。这些借口,不过是为了从他手中夺走这个身怀绝技和兵家至宝的女子。这些东西,连他都尚未到手,又怎肯轻易答应,拱手相让?可他又不能明着拒绝得罪了离锋,只得抬出父母之命来压他,若无父母之命,他自然不可能为媒作保,让他带走青青。
离锋听他一说,便将他这点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冷笑一声,淡然说道:“只要越王肯为离锋做媒,父母之命,自有离锋负责,必然不会让越王为难。”
勾践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忽然长叹了一声,故作为难地说道:“公子受人恩惠,能有此心,可见仁义之德。只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看了看左右,文种在一旁原本听得就面色大变,一见他冲自己使眼色,立刻挥手带着其他侍从和大臣退出正殿,只留下勾践与离锋两人。
离锋见状,冷笑道:“越王有话请讲,离锋洗耳恭听。”
勾践见他神色不虞,立刻摆出一副苦口婆心地架势,苦笑道:“此事说来,让公子见笑了。小王赐封越女,本非小王之意,而是应人所求。”
“哦?”离锋一挑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何人所求,竟能请得越王赐封?”
勾践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人乃是我越国上大夫,范蠡范少伯。”
“范蠡?”离锋眉心一蹙,隐隐有些不快,“他为何求越王赐封?”
勾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自然也是为了赵氏。范大夫曾在山中为毒蛇所伤,亦为赵氏所救,两人……既有肌肤之亲,范大夫特求小王赐封,提升赵氏身份,方能结为姻亲……”
“这不可能!”离锋霍然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几案,双目如电,直刺向勾践,“青青救人无数,绝不可能随意与人有……有那等关系。范蠡何在,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公子息怒!”勾践不料他会如此大怒,先是一惊,继而惺惺作态地上前相劝,“事关赵氏名声,范大夫自不会明言。只是范家侍从和山中侍卫,均见范大夫在赵家过夜……”
他说得含糊莫名,真真假假,离锋听得心中火起,哪里还能忍得住,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冲他一拱手,道:“既是如此,我自取找青青问个明白。越王留步!离锋告辞!”
说话间,他已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朝殿外走去,勾践在他身后冷冷一笑,等他走出视线,方才招了招手,招出一名近侍,命他立刻传召范蠡入宫,他已经说出去的话,这口锅,范蠡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离锋匆匆离开越王宫,便命人引路前去苎萝村赵家,才刚到村口,就见几个黑甲骑竟在村中分发烤猪肉,他心下生疑,召来一问,方知是青青之意,不禁苦笑不已。
她根本不打算接受他的礼物,勾践虽用心当诛,却也有一点没说错,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似乎并未得到她的认可。
不等他细想,迎面就碰到了满身破破烂烂一脸血的秦易,一看到他就跪了下来。
“属下无能,未能完成公子所命!”
离锋的心一沉,挥了挥手,说道:“起来说话!青青姑娘……她……不肯接受?你可曾跟她说得明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说了。”秦易苦笑道:“青青姑娘说,公子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她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无需公子如此费心……”
“自己解决?”离锋暗暗一咬牙,抬头望向赵家的方向,目光沉了下去,“先回客栈,我倒要看看,她能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