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如兄如友,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可能。至于其他人……
她忽然想起孙奕之,想起他在无名岛上,哪怕受再重的伤,都笑吟吟地逗她说笑,想起他教自己吹笛,唱起的那首《采薇》……可一转念之间,又想起离锋在神机楼前,为自己挡下的那一刀……她不禁心乱如麻,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太过复杂,连她自己都算不清楚,又如何能谈及其他。
韩薇见她忽然不言不语,眼神古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青青?莫非你……已有心悦之人?”
“没有!”青青矢口否认,脸上却微微有些发红。
韩薇看在眼里,不觉好笑,正要追问,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伯母,青青可在?聂冉求见!”
韩薇没想到聂冉这会儿会突然回来,先是瞪了青青一眼,让她起身站到一旁,方才出声让聂冉进来说话。
聂冉匆匆进门,先向韩薇行了一礼,看到青青就在一旁,像是松了口气,说道:“青妹在此正好。赵十六在寒潭练功之际,忽然晕了过去,我将他带了回来。”
“晕倒?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水蛇或其他毒物?”
青青愕然地看着他,问晷虽看起来美若女子,却绝非那种娇娇怯怯弱不禁风的类型,能在九歌为间十二年,非但要有强韧的心志,还要有副极强的身子和武功,才能一步步成为今日的问晷。寒潭水虽冰冷阴寒,却也是极佳的练功佐助,以他的本事,怎么也不至于那般容易晕倒。
聂冉摇摇头,神色复杂地说道:“他非要从山崖上跳入寒潭,说是要学你从那寒潭深处抓些黑白鱼上来。结果一跳下去,许久才浮上来,一上来,先是说什么看不见,再然后,就忽然晕倒。我看那情形不似溺水或受伤,就赶紧带他回来。”
韩薇一听,大为担心,急忙催促着青青道:“青青你赶紧去吧,十六也是胡闹,为了几条鱼,弄成这样!”
青青却一下子皱起眉来,干脆地跟着聂冉走了出去,一出门,就见问晷居然被聂就那么扔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长发披散来开,湿漉漉地散落在地上,越发显得凄凉可怜,连她都忍不住瞪了聂冉一眼,“他真是自己跳水的?”
聂冉点点头,答道:“他跳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高,这次他几乎从山崖上往下跳的,我哪想到会出事啊!”
青青冷笑一声,上前握住问晷的手腕,稍稍一捏,输入一股内力,极快地流转过他的全身,将几乎冰冷冻结的血脉化解开来,然后用力地在他人中出掐了几下,掐出个血红的印子,他才“悠悠”醒转,第一眼看到青青,眼中闪过一抹惧意,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感激地说道:“青青……多谢你了!”
“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谢聂大哥,若非他及时发现将你送回来,你这双腿就未必能保得住了。”青青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道:“看来你的内功不适合在寒潭修炼,再练下去有害无益,还是另想办法吧!”
问晷苦笑一声,他原以为此去寒潭,定然能找出青青在潭底的秘密之处,还能照着她所言练功练剑,却没想到,他方才潜入寒潭深处,看到那奇异的黑白双鱼之时,稍一运气,非但不能用内力驱除寒意,反倒引得寒气入骨,差点将自己冻成了一个冰人。若非硬留着一口气浮上来,他这次只怕就要葬身潭底。
在最危险的时刻,他曾经怀疑青青是不是故意骗了自己,这会儿听她一说是自己内功的问题,不禁大是后悔,忍不住问道:“不知青妹所习内功心法,可否传授一二……”刚说了一句,看到青青眼神一冷,他立刻改口说道:“是我冒昧了。青妹就当我没说过吧!”
青青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修习的是自然之道,师父说心法要靠个人领悟,能感应天地之气,顺应自然而为。一人一天地,一心一世界,我的心法,你学不来的。”
“原来如此。”问晷有些遗憾地叹息一声,忽然转头看了聂冉一眼,说道:“是我冒失了,今日还要多谢聂兄相救。”
聂冉微微眯了眯眼,说道:“不必客气,你是青青的堂兄,我自不能眼看着你……找死!”
“聂兄此言何意?”问晷面色一沉,怒视着聂冉,心底却浮起一股惧意,他当时借口抓鱼,潜入潭底,隐隐约约看到有亮光从深处一个角落中传出,本想一鼓作气看个究竟,却没想到一时岔气竟差点丢了性命。这聂冉话里有话,一下就戳中了他心底最深处掩藏着的部位,越发显得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