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晷见着两人说得开心,压根无视于他,忍不住打了个岔,开口问道:“青妹莫要忘了,你答应韩老爷,替越国解决此次比武加贡之事,便要回晋国归家。不知后日的比武,你准备的如何了?”
青青一听这事儿,白了孙奕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他在,这事还用得着我费心吗?”
问晷一噎,转头望向孙奕之。青青在这位面前如此任性,显然已经习惯了依赖他。青青虽然在习武练剑上有独特的天分,可这人情世故上却是一处死穴,完全不懂得世家女谦恭有礼的待人接物方式,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不说,说话如此直接了当,若非是熟人,只怕谁听了都得气个半死。
孙奕之干咳了两声,说道:“此事倒也不算难办,加贡本是寻常,只是这几年越王卧薪尝胆,又收买夫差近臣,野心勃勃,若是在夫差出征之时,这后院起火,苦得可不止吴国百姓。若是加贡不成,吴王就算当真要出兵,也要三思而行。青青,你放心,不论于公于私,我都会料理好此事。”
青青一听,眨眨眼睛,扭头对韩薇说道:“时间不早了,阿娘,我先去送送孙小将军,等回来再给你做饭。”
韩薇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女儿便已答应跟人出门,顿时就有些揪心起来,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前就多刁难他几回。可眼下她还是不得不点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去吧,早去早回。”
“好!”青青虽然没有高兴得跳起来,却也兴致勃勃地推着孙奕之朝外走去,“这是关系重大,我知道你鬼主意最多,可这事儿关系重大,我也要跟着去看!”
孙奕之无奈地点点头,彬彬有礼地冲韩薇行了一礼,说道:“伯母请放心,我会照顾好青青的。”
他这会儿连“姑娘”两字都省了,越发显得亲昵起来。韩薇听在耳中,感觉格外心塞,好容易养大的女儿,如今却要将她嫁了出去,越发地看着孙奕之不顺眼起来。
青青倒是不以为意,几乎连蹦带跳地跟着孙奕之出门,刚一出门,便急切地问道:“你说这事不难办,你都准备好了吗?打算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孙奕之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知道她也没将此事看的有多严重,吴国年年派使者和武士来震慑对方一番,尽管如今越国的国力人力都远不如吴国,但他从勾践替吴王尝粪一事开始,就深深地忌惮此人。能够对自己都狠得下心来做这种事的人,又岂会甘心一直屈服在吴国之下?
就算青青不便在吴国使者面前出现,越王只要能横下心来,一样能取得几场胜利。越国的剑士跟随青青练剑已有月余,那些悟性高的剑法已是一日千里,绝非吴国那几个纯靠剑阵取巧,剑法上反倒要弱一些。
他摇摇头,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眼底轻轻擦了一下,发觉那竟不是灶灰,而是黑眼圈,有些心疼起来,轻声说道:“我都说了这事交给我便好,不用你费心。你看看自己的眼睛,这才多久没见,就将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
青青吐吐舌头,她平日身体比野牛还要强壮,只是昨晚没睡好,也不是因为后日比武之事,而是一想到他款款深情地望着自己,说着想念的话语,她心中甜蜜,生平第一次体味到男女之情,自然翻来覆去几乎一夜都未成眠,结果今日就闹了笑话。
“我没事的!”青青见几个侍从上前,牵过两匹马来,知道他要单独带自己出去,越发开心,当即便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也不等他,便快马加鞭地朝外跑去。孙奕之笑了笑,也拍马跟上。
还未跑出村口,青青便看到远处有一人骑马疾驰而来,在村中狭窄的青石小路上,那匹马都毫不减速,气势汹汹而来,眼看就要相撞之际,孙奕之已经赶了过来,在马背上侧身伸手一捞,抓住了那匹马的缰绳,用力一勒,终于勒停了那匹疯马,一转头,却见青青已然翻身下马,抓住了那个差点被惊马吓掉的人。
“范平?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你家大人呢?”青青忍不住皱了皱眉,范蠡声称是去找大王,请他收回成命,莫要乱点鸳鸯谱。可这会儿都不见他回来,反倒是他的贴身侍从都已回来。
范平刚一落地,就直挺挺地朝着青青跪了下来,涕泪横流地说道:“我家老爷被大王责罚下狱,还请青青姑娘看在大人一心为你的份上,千万要救他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