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却并未理会,先是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认苏诩已经离开之后,方才转身狠狠瞪了孙奕之一眼。
“你既然有伤在身,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今日行刺你的,是什么人?”
孙奕之知道她此刻无心其他,单独相对,也并非为了儿女之情,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轻叹道:“都是些陌生死士,不过想来,要我命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不是吴王,便是齐王。”
“齐王?”青青一怔,“齐国人也来了?”
孙奕之点点头,说道:“连晋国赵韩两家都有人来,秦国离锋公子亲自向你求亲之事,已经传遍诸国,你以为,齐国人还能安坐家中?他们虽不承认田莒已死,但只怕早已将你我二人恨之入骨。你这几日也小心些,这几个齐人的箭法了得,莫要中了他们的暗箭。”
“我又不是你!”
青青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后背的伤口处店了几下,苏诩方才绑好的布条里又有些血沁了出来。
“哎呦!疼!”孙奕之故意大叫了一声,青青皱了皱眉,说道:“先前怕你失血过多,才封住了你的穴位。可若是时间长了,只怕伤及元气,你还是忍忍吧!”
孙奕之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知道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给我疗伤……说起来,从认识你开始,我似乎就一直在受伤啊!”
“什么意思?”青青瞪着他,挑起眉梢,眼神变得有些危险起来,“嫌我克着你连累你了?我还觉得,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那兵书的事,你别说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孙奕之没想到她突然提及此事,先前在她家中,她归还兵书和鱼肠剑时,都未曾说过,他还以为她当真没想到,却不知她只是不说,却并非无知。
他虽有些意外,却也毫不抵赖,当即点头说道:“要说起来的确与我有关。当日你离开之后,我身受重伤,幸得几位叔父相救,只因太阿等人追得太紧,又有不少越国和齐晋等国的间客意图从我身上追出兵书下落。我那几位叔父便趁着我昏迷之际,对外传言,说我已将兵书托付与你,这才摆脱了追兵……青青,对不起!若说连累,由始至终,都是我连累了你,若非因我之故,你依然在苎萝山中自由自在地生活,不似如今……”
“得了,我又没怪你,就你想得多。”青青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今日来找你,本是为了后日吴越比武之事。却没想到你伤成这样……你还是好生休养着,切莫乱动,小心为上!”
“没事!”孙奕之一听她改了主意,便担心她又去找离锋帮忙,上次可是他亲自出马才将她从那边截回来,若是因此又让青青欠了离锋的人情,简直跟直接拿支箭插他心口差不多,只一转念之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抓住她的手,说道:“这事儿不费劲,又不用我动手,你不用担心。”
“我才没担心你!”青青只觉得他的手如同烙铁一般,烫的自己手上一麻,赶紧抽回手来,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热,“说得轻巧,你以为越国那些剑士,就跟我学了不到一月的剑法,就能胜过那几个吴国武士?更何况,我听说这次来的,除了吴王的亲军校尉,还有两个在试剑大会中表现不俗的剑客,只怕整个越国也找不出几个人能胜过他们。”
“那算什么!你是不能露面,若是你亲自出手,只怕他们一起上都得铩羽而归。”孙奕之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手心,带着几分引以为荣的口气说道:“只不过,这次比武,越国就算真的胜了,只怕接下来也是一场大败。”
“为何?”青青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只要越国能胜,吴王就不再加贡征夫,免去越国今秋的贡赋吗?”
孙奕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轻叹一声,问道:“你也见过吴王,你以为,他为人如何?”
“吴王?”青青一想起夫差来,就有些牙痒痒的,若非施夷光和素锦一力劝阻,她当初真是会不顾一切地先杀了他为阿爹报仇,只是先前几次见面都刀光剑影的,若说起来,还不如从施夷光那听说的多。
她想了想施夷光当初所言,心中一凛,霍然抬头,盯着孙奕之问道:“夫差虽勇武不及庆忌,却也称得上雄才大略,方能将吴国扩张至此。只是这些年来太过顺遂,方才骄横自负,故而不惜自断股肱之臣,也要伐齐称霸。但这样的人,又怎会因区区比武胜负,来减免贡赋民夫,影响到他的伐齐大计?这次比武,根本是个幌子?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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