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中有些尴尬,一个梳着月代头的家伙双手握着一把太刀,颤巍巍的指着来财牛,脸上全是恐惧,双腿抖个不停,裤裙一片湿漉漉。他背后是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正尖叫着哭做一堆。来财牛虽然勇猛无敌,但从没杀过妇孺,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崇文大步走上前去,大弓狠狠砸在月代头的刀背上,太刀落地,飞起一脚把月代头踢倒在地,扯着头发把这个哭喊的家伙往楼下扯。月代头矮胖的身体撞在楼梯上发出轰隆隆巨响,这家伙吓坏了,哪里还有反抗意志,只是随着大力被拖到楼下庭院中。
刘关拉着来财牛笑道:“这些婆娘你看上哪个了?”来财牛现在只能说几句简单的华语,对二出海语言的深刻含义还领会不到,一脸懵懂,刘关哈哈大笑拉着巨人下楼了。对于来财牛来说,这些仴女姿色先不说,简直小的像蚂蚁,实在不配套。
黑暗中大康水手都杀散了,遍布庭院和关楼。鲶鱼仔也和崇文跑散了,急的哇哇乱叫,点起火把四处打探。见崇文拖着一个半死的家伙来到庭中,赶忙举着火把跑过来,崇文不理他,只是大喊:“入娘的,徐海那小子呐,抓个活仴过来。”
黑暗中徐海大声答应,不一刻,扯着一个矮小的仴人来到近前。刘关、来财牛、李启乾等已经来到四周,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支火把,照亮了这一片黑暗。崇文一脚踩着月代头的脑袋,一边对徐海说道:“问问那个仴人,这家伙是不是桦山资久。”
徐海对吓的半死的仴人说了几句,那仴人紧张的说不出话,只是不住点头。
右肩伤痛难忍的崇文有些发狂,黑暗中面目更显狰狞。他脚下松开桦山资久,用大弓梢挑起他的脑袋,厉声骂道:“直娘贼!知道为何你们穷的吃糠咽菜么?因为你是个蠢家伙,你的脑袋跟狗脑袋差不多。”
徐海模仿着崇文的语气,声色俱厉的翻译过去。
崇文继续呵斥:“如果仅仅是你憨傻,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你们入娘的祖祖辈辈憨傻!人家养了母鸡,下蛋卖钱,天天都有吃喝,你们居然杀鸡吃肉!你们把海商都抢光了,再也没有人从你家门口过,你们只能勒索几个揭不开锅的渔民,你们能吃饱饭才是怪事!”
李启乾没心没肺的狂笑起来,大康水手们哄然大笑。
崇文喝道:“你想死么,你想你的女人们被送到青楼游廊么,你想你的子孙世世为奴,还是世世为盗?”他抽出大弓,狠狠给了桦山资久一下,骂道:“贼厮鸟,憨獠一个,爷爷懒得砍你,你不配。”
围着桦山资久转了几步,崇文渐渐平静下来,冲水手们喊道:“行了,别乱砍人了,去把大家都喊过来,别入娘的跑散了。”
大康水手们嘻嘻哈哈的围拢过来,20号人杀散几百有武装的仴人,还攻破了一个上千人口的“大城”,足够他们吹嘘半天了。
崇文坐在木制回廊的台阶下,海里青林养浩把桦山资久拖到崇文面前,这家伙衣衫破烂,披头散发委顿做一堆,勉强坐到崇文面前,火光下能看见脸上的淤青和绝望的眼神。
崇文不看他,用大弓梢在地上画了又画。大康水手们有坐有站,说说笑笑,不知道多少桦山家的家臣就在四周的黑暗中,水手们根本就不在意,吓破了胆又失去组织的敌人,没有任何威胁,哪怕他们人再多。
良久,崇文终于抬起头,说道:“你是入娘的哑巴么?还能说话么?”他梗着脖子喊道:“谁去看看,还有没有姓桦山的,要是还有,就把这家伙砍了,另立一个家督。要是实在没有,就让那个叫小五郎的蠢材当什么狗屁海贼大将。”
桦山资久终于抬起头,颤巍巍的问道:“大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打破我的坊津城。”
崇文这才点点头,说道:“原来不是哑巴,这就要说一说了。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也别管你这狗屁城了,我不打烂也得被别人打烂。我不杀你,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趟堺港,从此兴旺发达。”
桦山资久眼睛有了一丝神采,直了直腰板,问道:“我能问问如何发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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