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连诀有任何心事都会第一个跑来和她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好多时候和她在一起,总是欲言又止。
她知道这是因为身世的问题,更是因为——那些写给“月”的情诗,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条沟渠,以至于再也没有办法抵达彼此的内心。
“没事。”千言万语在嘴边,千刀万剐在心头,可连诀最终浅浅一笑,将所有的痛苦和矛盾化作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连似月轻轻叹了口气,道,“诀儿,姐姐知道,你投笔从戎,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山海关去建功立业,都是为了我和母亲,你想保护我们,你想强大到没有人能动的了我和母亲,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放在心里了。
无论你的感受是什么,我想和你说,你是我们的诀儿,永远都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任何人想改变这一点,姐姐都不会答应。”
连似月的话,仿佛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连诀内心那块滴着血的地方,可是,他不想给她带来困扰,所以,即便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表面却仍旧云淡风轻,笑眯眯地道:
“可不止这样呢,我还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保家卫国。”
连似月走上前,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的水滴,手停留在这一条疤上面,这条疤从眼角,到唇边,那么长,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地割破了她的心。
曾经,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啊,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每一处,每一到,都好看的恰到好处,微微一笑,便灿若千阳。
这笑,给她曾经苦难深重的重生记忆带来了第一缕光明和温暖。
“诀儿,你刚刚和祖母说不疼,是在骗她吧,当时一刀割下去,一定很疼的。”
“当然,简直疼死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呢,我怕祖母听了会晕倒,才说不疼不疼,没事没事,其实,我真的疼死了。”连诀脸上露出明快的表情,又皱起眉头,来表达当时的疼痛。
“当时,我只想着,耶律重元之所以难以攻克,是因为他了解我们汉人的习性,而我们对契丹人却一无所知,所以,我一定要借个机会混进他们的兵营中,找个出奇制胜的办法,不要让四叔次次都无功而返,不要让将士们伤亡继续增加。
不过,当那把刀从这儿割到这儿的时候,真的很疼,疼的浑身发抖,流了很多血,当时眼睛模糊地看不到东西了,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血。
但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虽然很疼,但不会死,不会死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蛰伏在契丹兵营二十多年,以脸上有伤为借口,缠着纱布,眼看伤口快好了,我又悄悄弄伤,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所以脸上才留了这么一道疤。”
在连似月的询问下,连诀又说了他在契丹兵营的时候,是如何暗中观察耶律重元和契丹士兵的生活习性,如何找到机会向耶律重元下手的,听的她的心都禁不住一阵紧张。
同时,她也发现了连诀有勇有谋,善良但不软弱,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够果断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一面。
“如此涉险,惊心动魄,好在你平安归来。”
“虽然危险,但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把握就贸然前去的,姐姐,我不会一味地冲动,去做没有胜算的事。”连诀说道。
“先前,安国公主的脸被连诗雅的鹦鹉抓伤,我研制了一味香痕胶,还剩下两盒,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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