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分手,恐怕,比登天还难。
唉,他小小一个管家,夹在两派中间,真是难以做人。靠不断的协商?那可能要等到他嘴皮子磨破的那一天。
“祥伯,发生什么了?”眼神敏锐的欧阳欢经过大厅时瞥见了他默默坐在角落思索的身影,友善的开口询问道。
“少爷啊。”祥伯抬头看他,脸上的愁苦更明显了。他想到陆家吩咐他的事,一时间有些难以开口,无奈摇头,“少爷,为了您的人生大事着想,还是尽早与苏小姐决裂为妙,陆家家主,最近逼的很紧......”
“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坏消息呢。”欧阳欢听他娓娓道来,心弦却是一松。他对解决目前的状况胸有成竹,他有信心,有能力,保护苏念的人身安全,不管他们使用什么卑鄙手段。
“还有更难办的事。”祥伯不忍心再用言语刺激他,欧阳少爷从小各方面优秀,他待他简直如亲子。“少爷您的父母不允许您破坏这桩联姻,他们说您没有权力拒绝与陆小姐的婚事,要是少爷凭一腔执拗脾气办事,他们不会同意。”
“爸妈是怎么回事?”欧阳欢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似乎现在是孤军奋战的状态了。“祥伯知道他们的想法吗?”
年迈的管家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我只知道先生和太太是这样吩咐的,其他的我不太清楚。”
欧阳欢脸色阴沉下来。他对父母的品格了若指掌,放到平时,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会逼他娶一个花瓶,还是一个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另找小白脸的花瓶。
苏念此时的心情跟他差不多,惊慌又茫然。
她挨着大厅墙壁缓缓滑到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异样的声音。
她虽然只是一个养女,但欧阳家尤其欧阳欢待她一向极好,生活不愁,衣食无忧,她也觉得自己跟欧阳家已经再也分不开了,没想到,马上,一个白痴女人就要骑到她头上来了。更令她绝望的是,如果她被赶出欧阳家,她以后的日子将要怎么过,以及欧阳欢......
苏念不会接受与欧阳欢永远分开的结局!她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似要抛却以往软弱的姿态。泪水盈盈的眼中,是要不择手段阻止这桩联姻的决心。
即使使出苦肉计。
她闭上眼,假装被东西绊了一跤滚下楼梯。
阶梯的棱角戳得她遍体鳞伤,本就身子虚的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苏念!”刚听到一声巨响的欧阳欢出于疑惑转过身来,瞬间瞥见楼梯扶手旁一闪而逝的白色衣角。
求求老天爷,千万不要......欧阳欢仿佛被当头一锤,脑海一片空白,拖着恐惧的脚步飞奔到苏念身边,目光闪躲着查找她身上的伤口。
这才是他爱的人,一辈子都喜欢且不能失去的人!陆遥怎么配!
欧阳欢心中痛苦地大嚎,更坚定了退婚的想法。纵使家里长辈全都反对,纵使他被逼到退无可退,他也会带着苏念远走高飞。
“一生只与一个人......”
市中心某家豪华ktv内,一个男孩站在超大屏幕前,对着话筒大吼大叫——是的没错,在旁人看来,这实在达不到“唱歌”的层次。
但他可不管声音动听与否,自顾自把这一句歌词反复嘶吼,拿上了快掀翻房顶的力道。
“好了。”一个爆栗弹在他脑门上,男孩的额头立马泛起肉眼可见的红色。
“大哥!”他晕乎乎地放下了麦克风,嘿嘿嘿的傻笑,来人忍不住再次赏赐他一下。包厢里的其他人见状纷纷转头,认出那人身份后,个个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
“君少,这家ktv服务可好了,祝您玩得尽兴。”
被称作“君少”的男人微微一颔首,似笑非笑的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片刻后,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
“君少,我,我今晚独自来的,一个人深夜在外不太安全,能麻烦您送我一程么?”一少女黏黏糊糊地挨近那自带气场的男人,媚眼如丝,一手还有意无意将领口扯开了些,使人一低头就能看尽风光。
而君远寒抬眸,冰冷的眼眸里噙满了嘲讽,甚至还有几丝肃冷的杀气。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身旁身段妖娆的女人,正对着他暗送秋波。
只从牙缝里土出一个极短的音节,算做是回应。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