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夏氏集团并不算远的某座高楼上,石关正盘腿而坐,漠然俯瞰下方远处,并且还当叶知秋的额头竖痕渐渐渗出点点嫣红的时候,右手抬起,轻飘飘地打了个响指,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声后,却很明显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车里。
叶知秋面上满是狐疑之色,哪怕额头竖痕光毫绽放已有一尺,也仍没能发现任何异样的存在。
并且就连方才那种正被某种贪婪目光窥探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那个躲在暗中的家伙,好像是已察觉到什么,所以突然间就离开了。
叶知秋心头沉重,目光隔着车窗看向夏彦斌——尽管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叶知秋依然可以十分笃定,方才那种贪婪目光的主人,肯定与他脱不开关系,并且那是一个威胁很大的家伙,虽然比不上他曾遇到过的那个尸解仙,但也可以与那死在顾绯衣手中的明蝗相比一二——不过更重要的是,叶知秋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躲藏在暗中的东西,可怕程度应该远不止于此。
那个东西,就像一座水流清澈的池潭,一眼看去好像不是很深的感觉,可是一旦涉足其中,就会发现哪怕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就是真相,它更不是一座清浅的池潭,而是能够将人淹死的深渊。
这种感觉,让叶知秋很不舒服。
而那无法知其阵容的感觉,更不舒服。
车外的谈话,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正在叶知秋沉吟之际,老管家忽然拉开车门,随即外面传来夏彦斌语气带笑的嗓音: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好人,但在信誉这个方面,我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只要你能乖乖听话,认真做事,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妻女会在我那儿过得很好,非常好,甚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随时欢迎你来探望她们。只要你敢。”
说完这番话后,夏彦斌便不再与那中年男子继续多说,转身上车。
随即车辆缓缓驶离夏氏集团。
叶知秋回头看去,正见那名中年男子头颅低垂站在原地,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关,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间用力捏紧,并且指甲似乎已经刺破了皮肉,以至于嫣红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之间缓缓流出,而后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扬起些许黄土飞扬。
夏氏集团的大院,环境要比想象中的更加朴素。
尤其这片黄土的地面。
但是距离已经有些太远了,叶知秋也已收回目光,或是一场巧合罢,那个男人手上的献血,落地之后,虽然扬起些许黄土,留下一颗献血掺杂黄土的黑色痕迹,但是就在不久之后,那些落地血珠当中的黄土灰尘,就被某种力量排斥出来,使得血珠重新恢复原本该有的模样,如同一颗水珠落在滚烫的烙铁上般,在很激烈的震动之间,迅速消失。
车里。
夏彦斌向叶知秋展示了他刚得到的,永恒之主的阴丹,不同于那些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这颗阴丹,不仅形状通体浑圆,并且应该通透的地方就如玻璃一般,几乎没有任何杂质,而在其中的精纯阴气,更是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呈现丝丝缕缕晕散开来的模样,缓缓游弋晃动之间,品秩如何,一眼分明。
“它简直太完美了,不是吗?”
夏彦斌将阴丹递到叶知秋面前,似乎并不在乎他是否会突然抢夺。
叶知秋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东岳幽都,多得是这种品秩的阴丹,所以你没必要跟我展示你的战利品。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以你现有的身家而言,一颗分神境阴丹应该不算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它真值得让你这么兴奋吗?”
“当然,这颗阴丹对我而言有着非常不同凡响的意义!”
夏彦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叶知秋对他这副模样很不爽,但也没有动手做些什么的打算。
毕竟夏彦斌这家伙,从来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就让自己置身于险地,而很明显的,那个备受信赖的老管家,此刻就在面前坐着,他不具备任何护主的能力,所以正在最前面开车的那个,绝非善类。
而且现在也还不到跟这家伙翻脸的时候。
便故作随意地问道:
“是吗,说说看。”
“那可不行。”
夏彦斌笑呵呵将阴丹收了起来,斜瞥着叶知秋道:
“这颗阴丹的作用,是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提前知道的秘密。但我保证,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且那一天也大概率不是很远了,当然了,如果你的死期来得太快,那你可以提前来找我,看在咱们相识已久并且一直以来合作愉快的份儿上,或许我会发一次善心,让你更早见识到,究竟什么才叫真正的绝望。”
叶知秋眯起眼睛,冷哼一声。
他没再在这件事上计较下去,那没意义。
夏彦斌就是个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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