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不相信张太医那么小心翼翼要隐藏的事情被人窥视到,还能放任自流。
她眸光清澈,视线与张太医对视,十分真诚:“我想知道的是真相。您与许太医的死,有关系么?”
张太医坚定的摇头,他道:“没有。你觉得我害死他?”
他坐的笔直,分外的认真:“老夫这一辈子做过最不妥的事儿便是安排舍妹假死,现在想想,其实当时仍有很多出路。是我的错。但是我只做错这一件事儿,其他当真是半点都没有做过。”
张太医心中难受,他微微垂首,眼神十分诚恳。
“我知晓你怀疑我。我与你承认,我确实有盯着他一段时间,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放心了。前几天许太医突然就发疾病死了,其实我心里也十分的疑惑。只是宫中之事从来都是如此,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若是问了从来会引来杀机,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陈瑾审视张太医,心中仍是有些疑惑。不过却也晓得,张太医确实不太可能与这件事儿有关。
不是因为张太医如何,而是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便是交往不多,陈瑾也看得出陛下是一位十分冷酷坚硬且有万千城府谋算之人。
当初利用叶芙蓉算计她,历历在目。
正是因此,陈瑾不信陛下会放任有问题的张太医前来见她,真的有问题。想来在高廉知晓的一瞬间,陛下已经控制张太医了。
她垂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仿佛置身迷雾之中,走不出来。
有什么感觉快的犹如一阵风,让她抓不住。
张太医看着她,突然就问:“妙妙……会如何?”
陈瑾抬眸,诚恳的摇头:“我不知道。”
她浅淡一笑,问道:“您觉得,这样的事儿是我可以做主的么?张太医,你我都知道,我们不过都是提线木偶而已。朱妙妙的问题不是杀我,杀我不过都是小事儿。”
而后的话,不说也罢。
张太医看着陈瑾,一时间竟是无言。
陈瑾道:“既然张太医与此事无关,那么我便也不留您了。我尚且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起身:“告辞。”
张太医:“你……”
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千言万语,终究是没有再说。
张太医步伐蹒跚离开,高廉眼看陈瑾脸色这样难看,问道:“下一步该是如何?”
陈瑾平静:“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自然是去许府。”
万千头绪,也都在许府。
高廉知晓自己不该多问多说,他只需要多看,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告知陛下。但是不知为何,隐约间透过她倒是看到另一位女子。
他依稀间竟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张太医其实很有理由杀许太医。”
陈瑾意味深长:“那又如何呢?许太医就算是张太医杀的,那又如何!我要的是在幕后指使许太医篡改记录与开药的人。而不是真的杀他的人。若是张太医是杀许太医的人,那么许太医就不是被灭口。单纯只是因为许太医威胁了他。那么许太医的死,我为何又要细查?而同样的,我们说这些都为时尚早,我们哪里可以证明,许太医就一定是被杀呢?”
“那你还围绕许太医问他?”这点高廉十分不懂。
陈瑾也并不想解释什么,她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她说道:“我们走吧。”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去许府,然而事实上,许府是最该去的地方。
高廉看她状态一般,有心想劝。
但是不用多说也知道陈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根本不会听他的。
二人一同出门,尚未走多远,就看杨钰匆匆而来。
杨钰听说了陈瑾与皇后的剑拔弩张,心中十分的担忧,匆匆赶来。
只是这一见面,倒是顾不得问这个,只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杨钰立刻关心道:“哪里不舒服么?是不是刚才的冲突伤了你?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拉住陈瑾的手臂,陈瑾轻轻摇头,她抽出自己的手臂,认真:“殿下,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
这样的话,杨钰才不信,他正色道:“你这个脸色哪里有一分说服力?现在与我这样说,我是半点也不信的。陈瑾,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友人。既然是友人,就可以互相帮衬。你现在的状态分明一点都不好,我哪里能够看你如此?不要倔强,查案子不是一天,调查清楚一切也不是一天。”
他格外认真,才不管陈瑾的推拒:“你这人就是瞎犟,我不管,这次你要听我的。”
陈瑾苦笑说道:“你也不怕旁人闲言闲语。现在我就是是非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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