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就去休息!”这个男人真不简单,连医生都请到船上来了!
不!不对!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医生一定是要去岛上给那些可怜又不幸怀孕的少 女们打胎。啊!真是太残酷、太惨无人道了。
纪小彤不禁背脊一凉,想到自己若不能逃脱成功,下声就将和岛上那些可怜的少女 们没有两样了哩!
不!那太可怕了!我一定得逃走!
一直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的安凯臣,着实感到有趣至极,尤其是她那单纯的心思 ,更让他兴致大发。
并不是纪小彤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感情,而是因为她自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待在大 学里当助教的阅历,使她没有足够的机会将自己磨练得更加老成,以致不太善于掩饰自 己的心事。
而安凯臣却是个阅人无数的商场老将,超级厉害精明的人物,所以他才会轻而易举 的看读透了她的心思。
“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这回安凯臣倒是很合作,未再挽留她,而松开握住栏杆的手,让她自他的“掌握” 中脱离,朝船舱走去。
直到纪小彤走下甲板,消失在船舱中,安凯臣才展露出满脸笑意。
好个有趣的女孩,尤其那神韵,简直就是“小猫猫”的翻版。
***
好不容易在房间里捱到深夜,纪小彤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展开第二次 的逃脱行动。
第一个面对的难关是,她如何瞒过安凯臣的耳目,逃到通道上去。
原来她的房间是在最里面,房门一打开,连接的便是安凯臣的其中一个寝室,接着 才是客厅,然后才是通往外面通道的大门,且偏不巧的是,今夜安凯臣正巧就睡在这个 “关键必经要道”上的寝室里。
也就是说,从她的房间想到通道上去,非先经过安凯臣的“视力范围”不可,然后 才是客厅、大门。
确定安凯臣的确处在沉睡状态之后,纪小彤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房门打开,深怕 发出声响,吵醒了安凯臣,那可就不妙了。
正当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挨到安凯臣房间通往客厅的房门前时,安凯臣的声音在黑暗 中扬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对纪小彤而言,这声音简直比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还可怖!
冷静!别慌!跋快想个理由解释才是当务之急!
纪小彤拚命的告诉自己。
“怎么了!肚子饿吗?”安凯臣憋住浓浓的笑意继续探问,从她打开房门之后, 他便发现她的行动啦!
“我是在梦游!”纪小彤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这个不坏的理由。
“梦游!你有梦游症!”安凯臣故作惊讶的说。
这个小妮子,亏她想得出这般歪理。
“是啊!”纪小彤不慌不忙的点头,当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梦游中嘛!
安凯臣倏地将灯打开,走到她面前,靠在门板上,双臂潇洒又不失优雅的交抱在胸 前,颇具玩味的盯着紧闭双眸的她直瞧。
半晌才又开口:“真奇怪!你既然是梦游,怎么能对答如流呢?”这下子,我倒要 看看你怎么办。
他的双眸中透着促狭的色彩,只可惜双眸紧闭的纪小彤没有机会发现。
“那是凑巧!”纪小彤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安凯臣险些笑出声音。“啊!那可糟了,梦游是一种挺危险的病症,我看我还是请 医生过来替你看看好了。别客气,这位医生是我们家的专属医生,医术保证一流!”
好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啊!安凯臣真是佩服自己。
能有愈来愈精湛的演技,还真该感谢向以农那个演技天才的潜移默化呢!呵呵!
“哎呀!我怎么会在这儿!”纪小彤出其不意惊叫一声,乘机睁开双眸,做出一 氨大梦初醒的样子。
紧接着便自顾自的演起独脚戏来。“哦!我该不是又梦游了吧!唉!真是的,对不 起!安公子,吵醒你了,没什么事,我回房去睡觉了,你也继续睡吧!不吵你了!晚安 !”
然后,她便拔腿逃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锁上。
呼!上帝保佑!
幸好我临机应变,否则就被拆穿了!
而之所以动作迅速确实的逃回房里来,刚是深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安凯臣那衣冠 禽兽突然兽性大发,那她可就真的万劫不复啦!
还好逃得快!只是第二次的逃脱计划又宣告失败了!唉!
看来只有等到清晨,浓雾尚未散尽之际,再趁着迷朦的掩蔽,进行第三次的逃脱计 划。
这一次一定得成功!否则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为依这船的行进速度推算,距离 岸边已有一大段距离,所以若清晨时再失败就真的完蛋啦!
***
就这样,纪小彤便一直靠在窗边,死盯着雾茫茫的窗处,直到清晨四点多钟,她立 刻又开始进行第三次的逃脱计划。
很幸运的,这一回安凯臣真招她所愿的“沉睡”她很顺利的自安凯臣的房间逃脱 ,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走向通道--悄悄的朝甲板上逃逸。
上了甲板之后,寒冷的雾气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妈咪呀!她从不知道清晨的大海上是这么的寒冷,她的双手都快冻僵了,身体的动 作也因愈来愈冷而变得迟缓。
若非有坚强的逃脱意念支撑,她老早就放弃行动,逃回房间里的温暖的被窝中去也。
就在她迟缓微僵的双手碰角到像冰柱般的栏杆之际,她的身体被人从身后腾空抱起。
“小姐!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又梦游了吧!”
嘿,又是安凯臣这个阴魂不散的衣冠禽兽!
奇怪!他不是睡着了吗?
纪小彤很想挣脱他掌握,只可惜冻僵了的身躯,让她“身不由己。”
“放开我!衣冠禽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黑心肝的想法,我才不会轻易上当,被 你卖了还笨笨的帮你数钞票。你休想!与其被你卖了,我宁愿立即死在这里,好早日投 胎去!”
“好!我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你吧!”安凯臣铿锵有力的说道。
“呃!你是什么意思!成全我什么!”纪小彤心脏一缩,大感情势不妙。
安凯臣则不由分说的将抱着她的手臂伸向栏杆外。
“你想做什么!我方才不过是打比喻,也就是用譬喻法罢了,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纪小彤恐慌得口齿不清,几近反射性的死扒住安凯臣不放,深怕他当真手一松,就 把她给丢下海去。
那她的小命可就真的完了!
瞧她吓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安凯臣就更想捉弄她。“你就别客气了,我这个 人一向没什么优点,唯一搬得上台面的就是乐于助人!所以我一定会尽力协助你完成心 愿,何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刻意加强“举手”这字眼儿的音量,同时把抱住她的双臂微震了一下。
要命的是,浓雾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几乎散尽,让纪小彤可以清楚看到海水湛蓝的海 面,在瞥见海面的那一刹那,她只觉一阵晕眩
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啊!
本能的恐惧,令她更加神勇的死抱住安凯臣不放。
然而,她心中却有另一种新的念头油然而生,很快就占满她的全身。“卑鄙小人, 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恐吓我,我就会被迫乖乖的就范,任你予取予求, 你休想!我纪小彤虽然什么都没有,骨气倒是还有那么一点,劝你别作梦了,哼!”好感人而慷慨的激昂的一段“大话”如果她在发表这篇高论的同时,嘴唇不要抖 得那么厉害,身体不要像长了强力吸盘般,硬吸在人家身上,她所说的放就会更具说服 力些。
安凯臣并未立即接腔,而是用闪着怪异光芒的眼眸将她仔细的扫描了一遍,才说: “嗯!果然很有'骨气',这副'骨感'十足的身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安凯臣,你--”纪小彤窘迫得涨红了双颊,这坏蛋居然还损人!
遗憾的是,安凯臣并未把她的难看脸色看进眼里,一味的进行他自己的行动。“放 心吧!虽然鲨鱼或许比较喜欢肉多一点的早餐,但偶尔换换口味,吃多些排骨,我想它 们也不会介意才是!”“你你说什么!鲨鲨鱼!”纪小彤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真的 听到他说到“鲨鱼”这个词儿哩!
“是啊!瞧!太阳已在东边向我们招手,鲨鱼老兄们也该起床吃早餐了才是,你说 是吧!听说在这一带出没的鲨鱼还不逄少数,所以说,你真幸运,一定会被它们啃个精 扁,连一根头发也不剩,这么一来,你就不必担心死后还要给环保单位开罚单,说你污 染海洋什么的,你的家人也可以因而省下笔葬仪费,最重要的是你能达成心愿,投海升 天,真是一举数得,想到就令人高兴,难怪我这么喜欢帮助别人!”眼见她脸色愈来愈 苍白,他就愈说愈有劲。
“哼!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纪小彤干脆心一横。
安凯臣看了紧闭双眸、一副视死如归的她一眼。“你是说你宁愿当鲨鱼们的早餐, 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当然!你少看扁人,以为女人全都贪生怕死,一定会屈服在你卑劣的威胁手段下 ,我才不吃那一套!”
别看她外表柔顺可人,真正的她可是典型“外柔内刚”的小女子呢!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抖个不停呢?”安凯臣气定神闲的问道。
纪小彤倒也够坦率的从实招来。“我不愿屈服在你卑劣的威胁下,并不代表我不怕 死啊!只不过--”
“相较之下,你宁愿死,是吧!”
他替她把话说完,眼中闪烁着对她的欣赏。
“对!”反正她就快死了,又何必撒谎。
安凯臣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笑意,刻意清清喉咙才说:“纪小彤小姐,在你死前我 决定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算是给你送别。不瞒你说,我也是现在才头一次听到我自 己在搞非法生意这回事儿呢!不渤,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儿感兴趣,改天会找个 人探探路子,将来万一真的赚大钱,我一定会烧些纸钱给你,让你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悦 ,至于带你上船来,实在是因为你长得像极了我最爱的'小猫猫',而'小猫猫'一直住在 岛上挺寂寞的,所以我才一时兴起,打算带你到岛上去,介绍你们认识做个朋友。但是 ,很遗憾,纪小姐似乎对鲨鱼比对我可爱的'小猫猫'有兴趣多了,真是遗憾至极,原来 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唉!也只能说你们无缘!好了!不多说了,纪小姐,我们来生再 见吧!”
语毕,他便摇晃了抱住她的双臂,做出即将松手让她落海的逼真“假动作。”
“等--等一下!”
纪小彤使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嘶吼一声,威力之大,甚至连残余些睡意的太阳老兄也 吓得完全清醒,赶紧加快升起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