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简星辰端着水果进来,一边吃一边揶揄她。
“星辰,你收到H大通知书没有?”
叶臻进来,接过她碟子放下很正经的问道。
“下午收到了。”简星辰回得有些漫不经心。
闻言,叶臻放下心。
“收到通知书怎么好像不怎么开心?”
“呵!”简星辰又叉了一块水果进嘴里,一边咀一边回:“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我本来就没多想念书。”
叶臻:“……”
简星辰凑过来,“那个叶璃是不是也收到了?”
叶臻点头,人家今晚都开始庆祝了。
“呵,敢笑话我靠舅舅的面子上H大,她不是一样靠那个什么鬼副主席开后门?还有脸讲我……”
星辰不满的絮絮叨叨。
-
S城,霍家。
贺静嘉靠坐在沙发上指挥佣人收拾行李,手里握着果汁喝得津津有味。
霍希安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将空着的杯子递给佣人。
“少爷。”
佣人转身看到霍希安,有礼地招呼一声,霍希安点了下头:“你先出去。”
佣人离开后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我要上厕所。”
贺小姐高高地举起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就你事多。”霍希安骂了声,还是乖乖上前推着她往浴室,再小心地抱着她下来:“自己脱。”
贺静嘉‘呵’了声,“就算我脱光在你面前,你又能奈何我?”
霍希安也朝她‘呵’了声,“你腿上没绑着个这么碍眼的丑东西,我对着你都起不来,更别提现在这副鬼样……”
贺小姐气坏了!
“霍希安,你给我滚!”
霍公子麻利地滚得远远的!
两分钟后又得乖乖地滚进来,将她抱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收拾妥当的两大箱行李,两只长腿放到桌上伸直,想抽烟,但碍于面前那个魔女又忍下。
“你这点伤还要到国外治,真是不嫌劳民伤财。贺静嘉,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因为新能源项目的事情,小叔马上就要过去一阵子,想也知道她这个时候借口去Y国治腿是为了什么。
但霍希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贺静嘉也没打算告诉他,她要进环宇加入项目的事情,免得他坏她的事。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希望我从英国回来时,你已经跟太爷太嫲讲好我们要离婚的事情,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贺静嘉冷哼一声。
“贺静嘉!”霍希安脸色不好看,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真想往她脸上甩去,但也只是想想罢了,真甩过去给她,他下半辈子有可能都被她踩在脚下蹂躏。
他妈的!想想他也是够窝囊的,就因为年轻气盛做错事情,就被一个女人这样踩着,威胁利诱。
这种日子过得真不像个男人。
当初若是豁出去承担,或许日子还没有现在过得这么窝囊。
不知现在后悔……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离婚?”他不屑地哼了声,“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跟小叔也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他跟林小姐婚没结成,太爷太嫲那边你就过不了。”
跟孙子离婚,再跟儿子结婚?
一向爱面子的老人家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真是想得太美了。
这辈子,在她选择跟他结婚后,她想再入霍家,根本就不可能。
贺静嘉怎会不知他意思?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
但是又如何?
难道因为知道前方困难重重,横搁着数座大山她就要放弃吗?
这不是她做人做事的风格。
不试怎知就失败?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不劳霍少爷操心。麻烦你,帮我端漱口水出来。”
贺小姐理所当然地继续指使“自家老公。”
霍希安他妈的想甩门而去,但最后,只能愤愤不平地往浴室而去。
-
陆家。
陆怀远的车子进门时,客厅里的德国古董钟指向十二点。
老太太一向睡得早,安李莹女士也很少熬夜,客厅里里应无人的。
但陆怀远踏进来时,却意外地看到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明显是在等他。
父亲等自己理所当然,但一向注重美容觉的母亲大人怎么也在?
“爸、妈。”
他走过来。
“怎么那么久?”安李莹打了个哈欠。
“你先去睡,我跟阿远谈完事情就回。”陆德宣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语气温柔。
“嗯,我们不要谈太晚了。”安李莹起身,又想到什么:“要不要泡两杯参茶给你们?”
“妈,不用了,你上去休息。”陆怀远道。
闻言,安李莹转身看了眼精神充足的儿子,又看了眼脸上略有疲惫的老公,哼了声——
“你不用,你爸要用,你年轻你爸不年轻了。”
陆德宣:“……”
这是嫌弃他老了?
陆怀远清了清喉咙,“我去泡茶给我爸,安女士放心了吗?”
安女士这才放心地上楼。
陆怀远可不是哄着安女士的,转身往厨房去。
泡杯茶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
十分钟后,他端着泡上的参茶往书房而去,推门而入时顺势锁上房门。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昏暗。
陆德宣坐在书桌后面,面色凝重地望着面前摆着的一叠文件。
看到儿子进来,示意他过来。
陆怀远将茶怀放到父亲面前,坐下,拿起那叠文件。
灯光虽暗,但他视力极好,能看清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及图片……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得极认真。
书房里安静极了,只偶尔听到纸页翻动的声音,而陆怀远的面色却是越来越沉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怀远将那叠资料放到桌面上,正欲开口同面色同样不好的父亲开口说些什么时,陆德宣动作极快地将那叠文件丢进身边的碎纸机里。
“爸……”陆怀远拧眉。
“这些事就烂在我们父子肚子里,不许也不能再深挖下去。”陆德宣吐出一口气,“兰童善我已经安排他出国。”
兰童善,就是帮陆怀远查这件事的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陆家在追查这些事,要不然到时必出大事。
陆怀远没再说话,定定地看着书桌后的父亲,再扫一眼那已经碎成纸屑的文件,脑海里涌现的是那张清丽又倔强的小脸。
他低下眼,揉了揉开始有些疲惫的眉间。
“远,我知你起初只是为了叶臻的事情,但这件事一查下来牵扯过大,不能再查,更不能见光。过去的就都当是都过去了。”
陆怀远没应声,陆德宣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语气沉重:“我知你心里难受,但你要想想你舅舅,他与秦生,还有那位是站在一线的。界时真要查出来,陆氏也会被牵扯其中。”
“爸,我知道。”陆怀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别弄太晚了。”
陆德宣离开书房。
-
回到楼上房间,床头灯还亮着女主靠坐在床头等着男主人回归。
“不是让你先睡?”
陆德宣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妻子轻蹙的眉头抚开。
安李莹抓住男人的大手,语气有些娇:“你不在,我睡不着。”
从年少恋人到伉俪情深,他们执手走了几十年,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真不是一把年纪还矫情,更别提,现在是真有事挂心头。
“我去换睡衣,等我一下。”
陆德宣起身亲了亲妻子依然光洁的额头转身去更衣室。
男人回来的得很快,脱鞋上去,躺下来,习惯性地张开手臂让妻子将头靠过来。
“阿远呢?”安李莹问。
“还在书房,让他一个人静静。”
儿子是个成熟有主见,见识过风浪的大男人,刚看到那些东西,或许有些震惊,又与叶臻扯上关系,矛盾思虑难免的。
“那叶臻那边呢?若是她也查到这些……”安李莹很担忧。
“她查不到的。”男人轻拍妻子的背后安抚她焦虑的心情。
其实刚才那叠资料不过是冰山一角,一般人查不到,妻子对那叠资料也只是知道个皮毛。
那些事情若再深挖下去,牵扯出来的人就要闹翻天了。
但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没有告诉她。
安李莹长长地叹了口气,“阿远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我怕他会不听劝……”
“他原则性再强,也有理智。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不会乱来的,安心。”
“你说,万一这事爆出来会怎样?”
事情没浮出水面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当作不知道。
但遮羞布一旦被人扯开一角,总是会担心哪天就爆发了。
“只怕到时,你老公也逃不掉。”陆德宣自嘲一笑。
“那阿远怎么办?”女人急得撑起上半身,她想得不是自己,而是正值事业巅峰期的儿子。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没什么好怕的。
就算自家老公真的被查,真的要蹲,她也不怕,因为她会陪着他。
但是儿子不同,他的人生刚开始,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他有他的光明大道要走,绝不能被这件事牵扯进来。
相对妻子的担忧,陆德宣极其平静。
“这些事情,经手人都是我,阿远什么也不知道,也从来未参与过。他站在阳光下,干干净净,谁能奈何得了他?再讲了,你儿子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就算我倒了,他依然能巍然屹立。不必担心。”
说着,将妻子扶躺下来,搂她入怀。
这一夜,陆德宣夫妇交谈许久才入眠,陆怀远却在书房坐到天亮。
老太太起床后才知道孙儿昨晚连夜回来,急忙叫厨房多准备些早点。
“远啊,最近很累啊?阿嫲看你今天脸色不大好。”
坐在餐桌边的老太太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孙子,外表打理得干干净净,但脸上略带疲惫的表情怎么也掩不住。
“睡晚了。晚点我在飞机上补个眠就好。”陆怀远走近老太太,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远,你要飞哪里?”
跟在后面进来的安李莹问道。
“爸、妈,早晨。”陆怀远转过头看了下父母,淡淡道:“T国那边有个项目我要亲自飞一趟。”
陆德宣一听他说要飞T国,脸色沉了沉,语气地严肃几分:“那边的事情我去处理就行,你最近不是忙个跨国收购案?赶紧回去做你的。”
“爸,T国的项目一直是我在跟,我过去处理有分寸,你放心,不会出差错。”
在这件事上面,陆怀远不让步,态度很坚决。
不能搬出台面讲的事情,陆德宣在心里叹了口气。
“行,你过去看看。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我知道分寸。”
“父子俩神神叨叨什么?德宣,这会还有阿远解决不了的难题?”老太太疑惑地望着他们。
“妈,没事。”
“他呀,忽然父爱泛滥啰,担心儿子太累。”安李莹也打岔着。
难得一家人齐齐整整在家用早餐,老太太很是高兴,也没再去追究。
-
车子驶出家门时,陆怀远打了个电话给叶臻。
彼时,叶臻刚将烤好的三明治取出来,放到瓷盘上,妹妹拿着她手机跑进来。
“早晨。”
女孩清脆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传入耳内时,陆怀远阴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好了许多。
“早晨,吃过早餐没有?”
“刚做好,你呢?”
“出发去机场。”
“去哪呀?”
“……先去B城。”
陆怀远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想着女孩灿若星辰的眼眸,心底那股阴郁及火气又有上涨的趋势。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的吐气声,电话那端的叶臻感觉到了。
“那边的事情很棘手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恩,有一点。放心,能解决好。”他用轻松地语气道,随即转移话题,催她去用餐。
挂机前,让她有事打电话给他,若是他不接,可能是正在忙,看到消息会回复她。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叶臻一手端着瓷盘,一手看着挂上的电话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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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陆家。
安李莹等自家老公出门,老太太到院子里打拳后,轻手轻脚进了书房。
在书桌上翻了翻,又到书架前遛了一圈,没找到她想看到的东西,最后又回到书桌前,眼角喵到一边的碎纸机时,她蹲了下来。
-
霍家。
贺静嘉指挥佣人将行李搬上车,霍希安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他不想跟她说话,贺小姐也懒得理会他。
霍云易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情景蹙了蹙眉。
腿还没好这是要闹哪样?
“小叔。”霍希安叫了声。
贺静嘉惊讶地抬眼:“霍云易,你几时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跟他通话的时候,他还讲要过几日,谁知一大早起来,她竟然看到他了。
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吗?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半夜到的。”相对于贺小姐的热情与喜悦,霍云易就平静多了。
毕竟,这是家里,希安,管家佣人都在一边看着。
他点了点头,看向眼轮椅上的贺静嘉,目光最后又回到侄子身上——
“你们要去哪?”
“是她要去哪,不是我跟她。”霍希安语气不是太好。
贺静嘉听了也不高兴,撇撇嘴:“稀罕跟你呢!”
“去哪呢?”霍云易转头问贺静嘉。
这祖宗,几时出院回家的也不跟他讲声。
看来,昨晚的通话中,他们都有所保留。
他是想回来给她个惊喜,不过,她倒也是给他个大大的惊喜了。
这一大早的,搞什么阵仗。
“小叔不是将荣光送给我了吗?身为负责人,总得要亲自去接收对不对?”
贺静嘉仰着下巴看他,眼神明亮闪烁。
“没人让你现在就去。”
“可我现在就想去啊。”
霍云易在心里叹口气:“至少等你腿伤好再说。”
贺静嘉不依地哼声:“不管,我现在就要去。”
霍云易:“……”
霍希安冷哼一声,“小叔,你不用理她,有什么后果都是她自作自受。”
贺静嘉恼了,伸手拍他,很用力:“看见你好烦,滚啦你。”
“滚就滚。”霍希安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抱我上车。”
“自己滚上去。”
“自己滚就自己滚。了不起呢你!”
贺静嘉朝他的背影叫嚣,脸上的不高兴却散开来,弯弯的眼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算他识相!滚得越远越好。
她回头,仰望着一言不发看着她的霍云易:“小叔,我自己滚不上车。”
霍云易:“……”
“抱我上车。”她自然而然地举高双手。
霍云易清了下喉咙,“我让希安出来。”
“不要。他笨手笨脚的,昨天差点让我摔下来造成二次受伤。”
贺小姐完全没有半点内疚心抹黑霍希安。
“静嘉小姐,要不然让我来?”
整理好行李箱的三姐过来,询问。
“三姐,我的包落在客厅里,麻烦你进去帮我拿出来。”
“好。”
三姐退了下去。
车边,只有管家及牵着‘霍云易’的忠叔。
两位很识相地没有出声。
“既然小叔不愿意,那我只能自己滚上去了。”
说着,她双手按住两边扶手,就要撑着起身。
霍云易额角抽了抽,急忙上前两步,出声阻止她:“腿还没好,闹什么呢?”
“那谁让没人抱我上车呢!”贺小姐一脸无辜,“只能自力更生啰。”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却得寸进尺地搂住他脖子,脸蛋也要贴过来。
“贺静嘉……”他低训一声:“这是公众场合。”
“那又怎样?你信不信我在公众场合亲你!”
越大越不知分寸。
越大越让他头疼。
霍云易信!
她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所以,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上车。
-
二楼露台。
正在抽烟的霍希安将这一幕全都看进了眼底,忍不住冷呵出声。
骂两句就舍不得?呵呵!
霍叔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只能被那个魔女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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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天没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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