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你大伯那是什么人,他会瞧不出来里头的门道?”
霍曦辰说的不假,姜恒不是个糊涂人,他能一语道出柳月和巧杏的容貌问题,绝对不是随口一说。霍曦辰见姜惠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太傅大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提出柳月和巧杏那两个丫鬟长得相似,他既然能当众说出来,定是有他的用意。我瞧着,太傅大人应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能明摆着说出来,只能敲打敲打那人,让那人知道害怕了,收敛一些。”
姜惠茹是个有点一根筋的姑娘,她跺着脚,气鼓鼓道:“惠茹不管,惠茹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次大伯不给画姨娘和小侄子一个公道,惠茹要去问他去!”
说罢,姜惠茹一个扭腰就跑了,霍曦辰在后头直叹气。
姜惠茹气鼓鼓的,一路小跑往姜恒的书房跑去。路上遇见候婉云带着巧杏往自己的院子走,候婉云笑着叫住了姜惠茹,故作关切道:“惠茹,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慢些走,小心绊倒了。”
姜惠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惠茹自会小心脚下,省的叫某些小人使了绊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候婉云望着姜惠茹的背影,眼里的光芒变得冷冽起来。
姜惠茹到了书房,门口的碧罗一瞧见这位大小姐的脸色,明明白白写着“兴师问罪”四个大字,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何而来。
姜惠茹进屋里的时候,姜恒正和顾晚晴在书房里,姜惠茹毫不客气,冲姜恒道:“大伯,今日之事,你为何只调查画姨娘屋里的人,却放了柳月和巧杏回去?”
姜恒淡淡看了眼这火急火燎的侄女,顾晚晴忙上去,拉着姜惠茹坐下,又给她手里塞了杯茶,道:“瞧把你急的,一脸的汗,快喝些茶休息下。”
姜惠茹对顾晚晴的话还是很听的进去的,她喝了口茶,嘟着嘴巴看着姜恒,撒娇道:“大伯,那巧杏和柳月明明就是有问题的,大伯为何不查她们?”
姜恒也捧着茶喝了一口,笑的有些慈爱,摇摇头道:“不用查。”
“为什么不用查?”姜惠茹吃惊道,“难不成就让凶手逍遥法外?”
姜恒笑了笑,问道:“惠茹,若是将来你嫁了人,成了人家的儿媳妇,你房里的小妾被人害了,你要如何处理?”
姜惠茹想都不想,答道:“自然是查明真相,告之公婆,将凶手绳之于法。”
姜恒点点头,道:“若是公婆已经知道真相了呢?”
姜惠茹一下子愣住了,对啊,这事情调查的意义就在于,让姜家地位最高的两个人知道真相。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有权处置凶手,否则就算是所有下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又有何意义?
可是如今,看样子似乎大伯和大伯母都知道背后的凶手是谁了,刚才在房里的,只要不是瞎子傻子,心里恐怕都有数了,那么查下去的意义又何在?
“已经知道真相了……那、那就公布真相,惩罚凶手,血债血偿!”姜惠茹道。
姜恒又道:“公道自在人心,可是若是暂时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让她血债血偿呢?”
“为什么不能?”姜惠茹不理解的看着姜恒,“我姜家百年世家,连个毒妇都惩治不了?难不成还怕了谁不成?”
“惠茹,你莫急,你大伯说了,只是暂时而已。”顾晚晴拉着姜惠茹的手,蘀她这正义又可爱的侄女拢了拢头发,道:“方才你大伯告诉我,前日边关来的快报,说安国候平定了南疆的叛乱,小侯爷在西北痛击匈奴,将匈奴击退三百多里,打了大胜仗。从此后至少十年,南疆与西北再无战乱。这可是咱们天朝开国以来,最大的功劳了。再过半个月,安国候和小侯爷就要回京领赏受封了。圣上龙颜大悦,极为看重候家,如今安国候和小侯爷乃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如今这事,内里大家晓得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可是明面上的,是万万不能摆上台面撕破脸的。”
对于这次候家父子立下的大功,顾晚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父兄多年的志向终于实现,忧的是怕他们功高盖主让圣上忌惮,且这次这功劳出的太不是时候了,正巧庇佑着候婉云躲过一劫。
顾晚晴此话一出,姜惠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虽然心思纯净,可是并不傻。如今大嫂的娘家候家立下这般的功劳,正得圣心,此时就算是查出来候婉云想要谋害子嗣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姜家自己吃了这哑巴亏。难不成为了个小妾生的儿子,去把第一功臣最宠爱的女儿砍了头?
这前朝之事,本就无关对错的时候多,只要得了圣心,那么错的也成了对了,全凭皇上的偏爱。皇上如今正要拉拢功臣,自然不会让候婉云与姜炎洲合离了。所以就算这事在皇上面前闹大了,无非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妾,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比起平定南疆西北战乱这样的奇功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想通了这一层,姜惠茹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她知道候婉云这次定然是有惊无险,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她的麻烦。毕竟找候婉云的麻烦,也就是找候家的麻烦。姜惠茹嘟囔着嘴巴,有些不甘心:“难不成大伯就放任她继续害人?”
姜恒淡淡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惠茹莫急,待过了这风头,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与你大伯母心里有数,日子反正还长着呢,待时候到了,咱们秋后算账。”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