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罢了。所以即便是我尊贵如公主,却也难得几分真心。只有一人不同,那人虽然并非皇室之人,地位也并不是最尊贵,可是我晓得,她待我却是真心的。我与她虽然年岁相仿,可是她却一直照顾我,就像亲姐姐一般真心为我盘算。我与她一同念书、弹琴、玩耍,她护着我,教我剑法。其实,她若是仰仗与我的关系,问我要着要那,我都会求了皇兄和母后,去满足她。可她却从未这么做过,即便是在后来越发艰难的处境里,也从未利用过与我的关系去为她自己谋求什么,我想,她是真正当我是朋友吧。”
说到此处,昭和公主语调低沉了下来,眼神带着隐隐的刺痛,“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就病了,病的越来越沉重,再也不能进宫来陪伴我。那时我年幼,母后不许我擅自出宫,又选了她的妹妹作为新的伴读来陪伴我。她妹妹虽然乖巧懂事,事事都听从我的,可我心里头一直却记挂着她,但却苦于无法去看她。那时我惦记着她,总盘算着等我再长大些,就可出宫去瞧瞧她。加之那时她的妹妹她总说她过的很好,身子也慢慢好起来了,我才渐渐放心下来。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却听见她的死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瞧上,她就去了……在她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离世前几年,过的并不好……”
昭和公主陷入回忆之中,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顾晚晴心里酸楚,拿着帕子替昭和公主拭去泪水。
昭和公主紧紧攥着她的手,眼里闪动着光芒:“我头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莫名的熟悉。那天你救我,我见到你使的剑法,听见你对我的喊的话,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是么,婉心,是你么?”
顾晚晴嘴唇轻轻开合煽动着,她看着昭和公主的眼睛,她看的出她的焦急,她的期盼。那句“我不是她”在喉头盘旋了几圈,终究是被顾晚晴吞进了肚子里。
“硕儿,是我,我回来了。”顾晚晴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她重生之后,以新的身份生活,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能与昔日故友相认,可是如今,昭和公主就在她面前,攥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婉心。
昭和公主哽咽着,两人久别重逢,情难自禁抱成一团痛哭。哭了一会,两人觉得心里头舒缓了不少,昭和公主脱了鞋上床,与顾晚晴并肩躺着,就如同她们年幼时一般,放佛又回到了昔日时光。
昭和公主看着顾晚晴,有一肚子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顾晚晴靠着枕头坐着,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隐瞒元宝的事。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毕竟元宝是灵兽,稀世罕见,越少的人知道元宝的存在越好,昭和公主虽然与她关系亲密,可公主性情耿直,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事的直肠子,又是皇家之人,顾晚晴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引祸到姜家。
于是她便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本来死了,可是阎王说她阳寿未尽,就让她回去还阳,可是路上耽搁的太久,原本的身体已经入土,只得换了具身子,借尸还魂。
这借尸还魂本就是灵异鬼怪之说,既然候婉心都能重生成顾晚晴,昭和公主自然就信了她的话,不然怎么解释她换了个身子活了过来呢?
“婉心,你告诉我,你当年是怎么死的?”昭和公主侧着身子坐起来,严肃的看着她,道:“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你自幼随你父兄习武,不似寻常闺阁千金一般身娇体弱,就算是旁人病了,你也不会病。可你却为何突然得了怪病,一病就是数年,直到人都没了。婉心,你告诉我,这其中是否有蹊跷?”
昭和公主虽然性子单纯,可毕竟也是宫廷里长大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内宫那些宫斗,她也是听说过的。
顾晚晴本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昭和公主自己身亡的真相,如今她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顾晚晴心里头犯了难:
昭和公主并非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伴读,候婉云也是昭和公主的伴读,她们两人亦是相处多年。顾晚晴并不清楚候婉云在昭和公主的心中分量有多少,更不清楚在昭和公主眼里候婉云是个怎样的人。虽然说这几日候婉云因为候家得势而有些飘飘然,言行举止让昭和公主对她有些看不惯,可是毕竟她们也相处相伴了多年,两人之间自然是有感情的。
再者顾晚晴与昭和公主两人年幼时感情甚笃,可是毕竟分开这么多年,又是刚刚相认,顾晚晴为了隐瞒元宝,则不能将随身空间里的医学典籍当做证据给昭和公主看,若是此时她拿不出证据,却又贸然去揭了候婉云的底细,不知道昭和公主会作何感想,会不会相信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