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我……我以为是林悦。”季侑言见是景l，有点小结巴。

    景l微微颔首，目光下移，视线定格在她两条赤||裸的大长腿上。是林悦就可以这样光着吗？景l的面色越发沉了。

    季侑言随着景l的视线往下，顿时面红耳赤，一边试图拿手拉长衣服，一边尴尬道：“你稍等一下。”然后不等景l反应，她赶忙关上了门，跳回去翻衣柜。

    景l被关在门外，沉沉地叹了口气。刚刚只粗略地扫了一眼，腿上看起来有点红，好在似乎不是特别严重。她脸色稍霁。

    “林悦呢？我让姚潇送你去医院。”景l的声音隔着厚实的木门闷闷传来。

    大冬天的，季侑言没有带短裤，好不容易翻出了一条宽松的阔腿裤套上。听到景l的问询，她动作顿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咬唇偷笑。

    景l这是在关心她吧？

    她穿后裤子，快步走回门口，打开门回应道：“悦悦应该去帮我买烫伤膏了。不用特意去医院了，没关系，只是有一点红，用水冲一冲就好了。”

    说完，季侑言脱了棉拖，自然地走到玻璃间里，高高挽起了裤腿，取下淋蓬头打开，无奈自嘲道：“出现在医院要是被拍到了，指不定又要被媒体编出什么故事了。我就不辛苦他们浪费脑细胞了。”

    她弯着腰，一手拿着淋蓬头一手拉着两边的裤子不下滑，显然有些艰难。右边的裤腿一只手没办法全部拉住，开始下滑，有些被淋湿了。季侑言腾不出手去往上拉一拉了，正准备用拿着淋蓬头的那只手去关水龙头，一只纤柔的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景l弯下腰，手下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右边下滑的裤腿细致地叠上去了。她带着点点热度的指尖不时触到季侑言被冷水激得格外敏感的肌肤，季侑言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喉咙。

    叠好了裤管，景l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淋蓬头，淡淡道：“你压好裤腿就好了。”

    季侑言受宠若惊，呆愣愣地看着景l近在咫尺的面容。

    “你的裙子会被淋湿的。”季侑言的声音莫名有些干涩了。景l今日穿了一条黑色收腰及踝的长裙和一件长风衣，进到这个玻璃间，她只脱去了外面的那一件风衣。

    “没事。”景l盯着她腿上的红痕，和被冷水冻出来的鸡皮疙瘩，眉头微蹙。

    “还疼吗？”她突然问道。

    季侑言偏过头看见景l，见景l垂着头，墨发遮掩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却依稀可见她眉目间久违的温柔平和。

    她心跳如擂鼓，低柔回景l道：“不疼了。”

    景l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四下安静地像是只听得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季侑言看着景l颀长柔美的身影，闻着似乎是自景l发梢传来的淡淡清香，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北城昨天是不是下雨了？”她舔了舔唇，试探性地问询道。

    景l垂眸，沉默了几秒回答道：“嗯，下雨了。”

    季侑言唇边的弧度再也压不住了，得寸进尺地追问道：“那拍摄还顺利吗？听说有外景，有影响吗？”

    景l平缓地移动着淋蓬头，让它的冲洗面积平均一点。听到追问，她禁不住抬头与季侑言对视了一眼。

    季侑言扬着笑，眼睛亮亮的，明明平日里是八面玲珑的人，此刻却青涩笨拙得像个小姑娘。景l挪开视线，妥协道：“没什么问题，策划临时有了灵感，给设定的背景加了一点东西，正好雨景也用上了，效果挺好的。”

    这样安静的空间，这样温柔的光线，景l与她这样平和的对话，让季侑言生出了一点时光倒置的错觉。

    从前，她们也曾经有过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光。那时候她刚出道一根筋只想当歌手，不想涉及影视圈，发了两首线上单曲，毫无水花，几乎是半待业在家。景l已经开始参与电影拍摄，忙起来就脚不着地。但忙碌的行程结束后，不论什么时间，景l总愿意赶最近的航班，第一时间回到她们的小窝里。

    有时候太累了，景l在浴缸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不累的时候，季侑言就搬张小凳子坐在浴缸旁，帮她洗头，亲亲她，给她搓泡泡，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她最近的工作。

    那些日子，从前只觉得寻常，不曾想有一天回想起，竟觉得是那样的宝贵。

    季侑言眼神黯了一点，张口刚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了大喇喇的叫唤声：“季姐，药我拿来了，你还好吗？”

    是林悦一把推开了景l半掩着的门，心急火燎地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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