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结束之后,蓝逸尘淡淡的笑着,目送四散而去的少年郎们。
而这时,却只有安歌一个人,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小王爷,怎么还不走?”蓝逸尘笑着问道。
只见安歌抿了抿唇,反问道:“先生不是也还没有走?”
蓝逸尘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噎人的话会是安歌这种单纯的人口里说出。
随即,安歌好像意识到这样说话有些问题,于是,解释道:“父王叫我下课了坐在位置上,等左丘来接我。”
左丘,武王的亲信,放战场上,那是能冲锋陷阵的一员大将。如今,竟然被用做了接孩子下学上,可见武王对安歌的重视度。
不过,安歌竟如受了命令的小兵一般,乖乖坐在位置上等着左丘。左丘不来,地方都不动一下。未免……太有趣了吧?
“小王爷!卑职来接您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叫声。
蓝逸尘侧目看去,只见来人身穿将服,腰间挂着柄刀,一脸凶悍之相,一看便知是左丘。
只见安歌这才站了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说道:“辛苦先生授课,左丘来了,学生告辞。”
安歌这么刻板的守礼模样,哪里像是什么小兵,分明就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他看了眼左丘,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而后,笑着对安歌回道:“慢走……”
“请皇上为臣做主啊皇上……”
与此同时,曾丞相得知儿子被安歌打开了瓢之后,立马赶来御书房告状。
“那安歌虽是武王殿下义子,却始终是个狼群带大的野孩子,生性残暴、野蛮凶狠,其心性与野兽无异。今日臣的儿子好端端,平白无故遭此大难,若是不给他个教训,将来……”
“曾毅!”圣元帝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当时,朕也在场,并且还亲眼目睹了你宝贝儿子欺负、羞辱安歌吗?”
丞相大人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圣元帝继续说道:“无论安歌做了什么,都是在你宝贝儿子欺压的基础之上。依朕看,安歌不过是维护自己与皇室的尊严罢了。”
安歌算是自己那个弟弟的“老来得子”,他可是切身的感受到弟弟对这个儿子的喜爱。
而这个弟弟又是手握重兵,时刻要为自己身负沙场,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偏袒、看重安歌。
丞相听了圣元帝的话微微一颤,圣元帝掌权以久,从不需要做为了均衡势力来维护官员脸面的事情。
面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即便是丞相,也是怕到了骨子里。
他心中吓得是瑟瑟发抖,一时间无措起来。
圣元帝继续说道:“你该感谢安歌下手知轻重,否则,你这个宝贝儿子,这会儿已经断气了。”
曾毅算是听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即便是他儿子死了,圣元帝也不会偏袒他家一分。
虽心怀不甘,可曾毅对皇权到底还是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