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石棺移动,一点又一点。
嗷!
僵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全身的关节嘎嘎作响。
他在挣扎,在反抗,在挣脱那金色绳索的束缚。
如果他挣脱了,我和痞子便死路一条,但是他可以吗?
不行!
事实证明,那金色的绳索远比这个僵尸来的强大的多,不知道是如何幻化而出,但是却能够明白,这是一种力量的聚合体,力量化形所生之物。
第六条绳索倏然射出……
僵尸再也无法抗衡六条绳索传递而来的巨大力量,瞬间双脚腾空,伴随着不甘的嚎叫,被倏然拉入石棺内。
轰!
僵尸一入,棺盖倏然闭合,闭合处闪出一道金光,严丝合缝,那缝隙瞬间就消失了,只感觉石棺已然化作一个整体。
墓室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四角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一股子腐臭混合着血腥气,以及浑身上下伤口带来的剧痛,告诉我这一切,的的确确发生了。
我捂着大腿上还在冒血的伤口,瞧见那血竟然呈现出棕黑的颜色,只感觉浑身虚弱不已,连动一下手指都要使出吃奶的劲。但我把牙咬得咯咯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从心脏荡漾而出的暖流依旧不停地洗涤我的全身,
如同更换了一枚电池,带来一层又一层的生命力,使得我如同小强一般,无比坚挺。
还活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依靠这一丝气力,勉力支撑,只想要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呆在这里,早晚也是死,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来这种鬼地方。
于是拖着痞子,朝出口前进。痞子瘦小,猴子一般,不是很重,拖着他,像拖了一袋米。
二十米,如同走了一生,漫长,艰难。
右肩和左腿的剧痛让我头晕眼花,回想起以前小腿摔骨折的那次经历,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终于来到了洞口,天是阴沉的,但是望见天空的云,看到远处的树,心如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洞外,是干枯的河床,往下是一个三米高的陡坡。这么高,以前根本不敢往下跳,但是现在,外面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将痞子一推,他便如同木桩一般顺着陡坡滚了下去,而我,早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道一声天不亡我,便一头栽了下去。
滚落在泥泞的河床上,脸上沾满了泥巴,望着天,咧开嘴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淌下。
死里逃生!
亲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想喊叫,却没有半分力气,眼皮子不停地打着架,但又不敢睡,生怕一睡便是一辈子。
忽然,一双穿着棉鞋的脚出现在了视线内,这个人蹲下来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
有雄厚,颇具磁性的声音响起:“老吴,你那边的孩子怎么样?”
另一个声音中性老成,但绵柔,温和,“无事,还活着,老孙,你那边呢?”
“嘶,受了重伤,中尸毒了,得马上拔毒!”话音一落,我被人一下子抱起来。
有胡渣刺我的脸,这老孙是个络腮胡。
“谁?”我虚弱地问,声音轻如蚊蝇。
“小子,你命真大!没有伤到动脉,不然,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孙一边奔跑,一边说道,他的速度飞快,我感觉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听到他的话,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身心顿时放松下来,意识一沉,便没了知觉,昏死过去。
……
四周苍白如雪,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我面前,一席白净素衣,兜风大袖,跨胸宽襟,绑腿布鞋,披肩发髻,黑鬓若瀑,生得好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庞,眉宇轩昂,眼似丹凤,鼻梁高挺,唇形秀美,脸颊棱角分明,眼神洒脱锐利。
如果说男人有什么完美的长相的话,我想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我问他是谁。
他淡淡一笑,倏然消失,随后一个图案出现在那里,这个图案我见过,正是墓室内印在顶上的图案,无数古老的文字形成多个交叠的圆环,如齿轮,开始加速运转,一股金色的浪荡漾而开,山呼海啸一般,气势磅礴。仿佛站在海边,感受着滔天巨浪冲击海岸的气势。
脚下骤然一空,化作无限深渊,刹那间我就飞速往下坠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