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规律都有些混乱。
这就让我非常难受了,我不是一坐下就能入定的禅师,自然耐不住性子。
于是我决定主动出击,我将糯米用塑料袋装好,跨在腰间,带上手电筒和网罩,拿掉下水道的盖子,直接钻了进去。下水道我以前就钻过,下面是方形的地沟,直通向村里河道的下游,我这岁数的体型进去正合适。
不过这事儿我没有告诉爷爷奶奶,当初就因此挨过一顿打,肯定不会同意我进去。
但我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这条蛇惹上了我,就别怪我讨不来债,誓不罢休。
我沿着地沟小心翼翼的爬行,农村的地沟排水主要是生活用水,因为每家每户有茅坑,走的是另一条道,但也不可避免地沟出现排泄物,使得里面肮脏不已,又臭又熏。
我用手电筒四处照射,耳朵始终竖着,关注着四面八方的声音。
爬了大约有十米,我忽然听到细微的嘶嘶声在地沟内响起。
我四处搜寻,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洞,黑咕隆咚的。
拿手电一照,一条红信子倏然出现,被光线照着格外鲜艳。
我当即反手掏出一把浸泡过雄黄酒的糯米,握在手心,那条蛇被光线一晃,顿时受惊,嗖地窜了出去,如同离弦的箭。
它快,我也快,手中一把糯米毫不犹豫地洒了出去,一小半落在了那条蛇的身上。
瞬间那条蛇身上冒出丝丝青烟,因为疼痛,它瞬间蜷缩起身子,在地上打滚。
我这时才发现这条蛇尺寸不对,太小了,粗略估计也就一尺长。我当时脑海中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捉住再说。
于是又是一把糯米抛出去,浸泡了雄黄酒的糯米效果出奇的好,那条蛇也是发了狠,眼看着我又抛出一把糯米,忍着痛朝前窜,可惜我早有所准备,网罩早早就捏在手里,在这时间当直接就甩了出去。
撒网捕鱼,我在村里常见,学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力气不够外,技巧和准头都有。
那网罩不偏不倚,直接将那条蛇给
罩住。
我激动得拍了一下大腿,快步上去将网罩一兜,将这条蛇收入囊中。
水乡的蛇不同于山里的蛇,攻击性不强,见人逃跑为先,捉住了也就和黄鳝一样扭来扭去,拼命挣扎,不用怕它咬我。当然,直接把手伸进洞穴里面去捉,啥玩意儿都会咬你,所以告诫各位,河岸边发现的小洞,没技术千万别往里面伸手。
没有发现碗口粗的那条蛇,我心有不甘,于是继续往前搜寻,然而这一次却空手而归,我一直来到了河边的排泄口也没有发现一丝踪迹。
也许真得被我发现后,受了惊,躲在某处不出来了。
没办法,我只好败兴而归。
迎接我的,是爷爷手中的笤帚……
挨一顿打倒无所谓,我捉住的蛇可坚决不给爷爷奶奶。我找了一个塑料箱,放了点水,把它养在了里面。
然而我捉蛇这件事对奶奶冲击是极大的,尽管我再三解释,我遭邪和蛇有关,但是奶奶根本不听,又痛揍了我一顿不说,还非得把我捉住的蛇放了。我死活不肯,她拗不过我,无奈在家里神龛前拜了一整天,祈求老天原谅我的冒犯。
被爷爷奶奶混合双打完,我蹲在塑料箱边仔细地瞧里面的小蛇,这条蛇一尺长,通体青黑,两颗黑豆眼珠滚圆,昂着头朝我吐信子,而糯米撒在身上所造成的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全然没有被我捉住时的惊慌和畏惧,好像在朝我讨要吃食,莫名有种萌萌的感觉。
我发现这条蛇虽小,但是两眼之间有一个骨质的突起,像角,而它胸腹部,两侧各有一个三角形的骨头,嵌在鳞片里,像爪子。
这条蛇是不是邪物我真看不出来,也许是那条大蛇的崽子也说不定,如果这样的话,那条大蛇一定会来找它。于是我打算先将这条蛇养着,为了避免它饿死,我就偷了点猪肉,捏碎,扔进去,它看也没看,就盯着我吐信子。
不吃就算了,饿着吧!
我旁边是一个神龛,祭拜着土地公,里面点着檀香。这里提一下,我家老宅有三个神龛,一个位于天井中,祭拜土地公;一个位于灶台上,祭拜灶王爷;一个正对大门,祭拜财神爷。关于布置的讲究就不提了。
这时候有烟飘过来,被蛇发现了,它忽然高高昂起头深吸了一口,竟然将空气中的青烟尽数吸入口鼻中,随后流露出一脸满足像,像个犯了烟瘾的烟鬼,然后竟然盘起身躯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我天啊!这条蛇成精了!
我大惑不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蛇?思索半天不得解,于是急急忙忙将盖子盖上,然后塞到了床底下。可不能被奶奶发现,免得被她偷摸摸放掉,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抓来的,还挨了两顿揍呢!我还要好好研究研究。
尽管如此,我睡觉时雄黄糯米和大蒜始终不离身。
接下来两天,我又多了一件事,就是点檀香给这条蛇吸。
我发现这条蛇嗜好特别奇怪,什么都不吃,仿佛光吸烟就能填饱肚子一般,一根香下来它还意犹未尽,我一连烧了三根香,它才鼓着肚子慢吞吞地歇下。
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的房间连续两天燃香,足足十八根檀香,但是屋子里竟然一点檀香味都没有!
毫无疑问,檀香燃烧出来的青烟连同气味全部被蛇给“吃”了!
这时我忽然冒出个想法,喂它吃檀香不是更方便?然而这货看都不看一眼!
对此我一无所知,翻遍了《初术详解》也没有相关的解释或记载,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条蛇不一般,也只好顺坡下驴,好生伺候着。
别人养猫养狗,我养蛇,简直特立独行。
又过了几天,我记得是4月25日,我把这条蛇养得是舒舒服服,然而那条大蛇始终没有现身。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忽然听见床底下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塑料箱的盖子。
本来我因为多日警觉,睡眠就浅,立即翻身而起,探出头朝床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