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我、干爷爷吴梓铭、白棱和师姐,则带着这个叫做谢媛媛的女子前去她家拜访王秀秀。
她的家位于小梅山西侧,一个叫做谢家浜村的地方,属于湖市下辖的一个县城,走过去大约一个小时的脚程。这里有六七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小梅码头,因为缺少开发,已经遗弃不知多少年岁,码头上的起吊机在月色下只有依稀的残影若隐若现,就像是死人的骨头架子。
谢家浜村位于正对着小梅码头的一座山丘下,遥遥望去只有依稀的灯火闪烁。
一路上干爷爷一直抱着一个八卦盘,不停地掐指计算着,得知他并没有放弃给师父看卦象,一刻不停地在进行推演。我知道师父作为修行之人,别人要想堪透他的卦象实在有些困难,不过面对干爷爷的锲而不舍,我由衷地感受到他和师父两人之间情谊深切。
尽管我和师姐也同样担忧师父的安危,但是我们却根本束手无策。
一进入村子,我们就听见前方遥遥传来小号锣鼓奏响的哀乐,看来有户人家正在办白事。
我们并没有过多在意,然而带领我们的谢媛媛却忽然朝前狂奔起来。
我们急忙跟着她,追随了不到百米,看到谢媛媛直挺挺地站在了那办丧事的人家大门前。
有十来个披麻戴孝的人站在院子里,瞧见有人出现在门口,不约而同地向我们投来了目光。
其中一个年近五十须发灰白的男子看到谢媛媛的那一刻,老泪纵横,惊呼了
一声:“媛媛!我的媛媛啊!你终于回来了!”
而谢媛媛在见到家人的那一刻,也泪如雨下,大喊了一声爸,一下冲进那男子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几个亲人也一下子围拢上来,好是一番激动慰问。
我们能够猜到谢媛媛肯定失踪了有些时日了,他的家人也必然为了寻她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得意家人团聚,倒也不失为白事上的一桩好事。
然而当我转头看到旁边花圈上的“王秀秀千古长存”几个字后,刹那间五雷轰顶。
王秀秀亡故了!唯一一条线索就这样被斩断了!
我们四人除了白棱不明所以之外,我、干爷爷和师姐无一不是大惊失色。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院子里谢媛媛的父亲对谢媛媛说道:“媛媛啊!去给你娘磕个头吧,因为你突然失踪,她受了很大的打击,病倒了就再也没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谢媛媛浑身猛地一震,顿时哭得涕泗横流,不能自已,跌跌撞撞地闯入了灵堂里去,一时间悲伤吞噬了整个屋子。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世事变迁,谢媛媛失踪,对于她的父母亲人的打击无疑如遭雷击,坚强的,或许还能不放弃一星半点希望,寻遍天涯海角,脆弱的,一病不起,精神失常,比比皆是。
全世界每天又有多少可怜的孩子遭受人贩子的袭击,突然失踪,多少父母因此身心憔悴,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这一次遇上了我们,他们得以逃出生天,那明天后天呢,又是否会有新的孩子遭受同样的境遇。这帮子人贩子,如果不将之打掉,人心难安啊!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她的亲人全部沉浸在哀伤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与我们交谈。
我们几个人木木然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奢华的男子走了上来,他没有披麻戴孝,只带了臂章,估计是王秀秀的远亲,这个男子年纪约摸三十有余,挺着啤酒肚,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金链子。
他朝我们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王秀秀的表侄,先谢谢各位把媛媛带回来,不知道几位还有什么事情?”
说罢,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道士装扮的干爷爷和白棱,接着目光一转,却是落到了师姐身上来,竟微微一喜,流露出欣赏的神情。
玛德,又是个老色鬼!
干爷爷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们在办丧事,我们修道之人就不便出入,你去叫一下谢媛媛的爹,就说我们有事找他。”
男子目光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用充满怀疑的目光打量了我们一下,但没有拒绝,转身去叫谢媛媛的父亲。
谢媛媛的父亲倒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皮肤黑乎乎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像是真正的渔民出身。
他两眼布满了血丝,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来到我们跟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哦,谢谢把媛媛带回来。”
干爷爷沉吟几秒,开口说道:“我们听谢媛媛说,王秀秀的父亲死后,王秀秀经常做噩梦,说她父亲找她哭诉,我们想知道,王秀秀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