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来。
一下子站起来,对王蕴说:“你留在这儿保护念儿,我出去看一下。”
王蕴这糙老爷们灵魂的小屁孩儿手段一流,但是一旦近身搏斗,估计就是一面团,被人随意揉捏,所以我也放弃了让他出来搭手的想法,让他保护好念儿反而最为合适。
王蕴一脸诧异地瞪着我,说:“你没事儿了?刚才那一下不断几根肋骨,也得有内伤,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拍了拍胸脯,虽然还有一丝疼痛,但是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能够忍受,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估计你帮着卸力,没有造成重伤。”
“你挨了一掌直接原地起飞,我哪来得及帮着卸力,我擦,这样都没事,你怕不是传说中的小强?”王蕴一阵感叹。
面对他贫嘴,我丢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身冲了出去。
没等我走两步,整艘船突然朝左侧猛然倾斜,我整个人都被颠了出去,一头撞在了顶上,一时间头晕眼花。
我心中惊悸,船舱内装满了货物,整艘船排水量估计有千余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水里,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够将船顶地左右摇晃。
我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只见甲板之上俨然是人仰马翻,船员以及登船的血奴全都在地上打滚,有的甚至直接落入了水中。
整个天空被一大片暗红色血云笼罩,那云雾低沉地仿佛触手可及,从天而降一股恐怖的气息,将整艘船笼罩。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冰冷至极,我摸了一把脸,伸手一看,妈呀,一手的血水!吓得我寒毛乍起,海风拍打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刺骨。
天上下的竟然是血雨!
在血雨的拍打下,我看到那些原本已经被杀死的血奴,一个又一个地站了起来,甚至连身首分离的家伙,身子与脑袋竟然都复活了,朝着周围的船员扑了过去。
船员们被震动掀翻了去,随着船再度恢复平衡,勉勉强强爬起来,却看到已经死去的血奴再度复活,顿时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的惊
惧。但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见过血,遭遇过无数千奇百怪事件的猛人,自然不会被这种离奇的景象给吓破胆去。
船员们立即各自为战,组成一个个防御体,与这些不死怪物交手。
在血雨的浇灌下,原本还会被利器杀死,感受到疼痛的血奴,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没有知觉的僵尸,不论刀枪棍棒,哪怕被砍掉了手脚,依旧疯狂地朝着船员们发起攻击。
一时之间船员们陷入了无止无尽的苦战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奴跳上甲板,所有人刚收到了一股叫人绝望的压力。
此时,我的视线越过众人,看到了师父,他手中的法杖顶端发着银光,与那满脸褶子的撒辛战作一团。
撒辛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一身长袍鼓动,手握一柄欧式细剑,剑身之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文,挥舞之间,符文散发出血光,仿佛有倾天之势,在空中占据着有利位置,从上往下洒下一片宛如山石崩塌一般的恐怖威势。
而师父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怡然不惧,稳扎马步,左右开弓,硬生生将对方所有招式给接了下来,我感觉到师父法杖顶端的光芒之中,似乎蕴含着千钧之力,大开大阖,竟然在周身形成一股无形的炁场,甚至连血雨都近不得身。
两人势均力敌,却是招招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而韩叔站在师父不远处,正在于路易斯激烈交手,不过远远望去,我能够感觉到韩叔处处压制着路易斯,但是每到关键时刻,都能够被对方避开了致命一击去,所以二人也同样处于僵持的状态。
除了这两个血族之外,我还注意到了十余个手段不俗的血族,正被数个船员围攻,而处于不败之地。随着血奴的增加,我感觉到那边的天平已然朝着血族那边倾斜,一旦有人受伤或者倒下,可能就会呈现雪崩之势。
到时候,只怕整艘船上的人,都将免不了一场杀戮。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红光划过天空,我抬头望去,却见一道血红色的雷电在那云层之中游走,剪短树状分叉,朝着各个方向蔓延。
我心中倏然闪过一道灵光,记忆霎时间回到了去年年初,孙师叔祖在附身于我的时候,面对那红衣女鬼所使出来的一招念晶奔雷之术。
这个术法随着孙师叔祖的使用,其口诀也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只是因为这个术法的要求太高,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施展。
但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可还有犹豫的余地吗?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船员们被夺去性命吗?
不要忘了,现在的我可是流淌着真龙之血,如此强大而助力,难道还不能让我的修为上一个台阶?
只得赶鸭子上架!
我一下子站得笔直,目光直勾勾地咬住远处与师父交手的撒丁。
要想天平迅速倾斜,唯有将最重的砝码拿去。而这场交手之中,自然属这个老血族撒丁,最为强劲,而师父,同样是我们这边最重的那个砝码。
在确定目标的一瞬间,我口中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念诵落尘咒:方地天云,九星宫耀,三脉归一,元心正清。铮铮之道,上听玄虚,止水有静,万籁皆净。念动炁晓,周天呈转,光华垂身,实虚尽真。消阙百怠,天命归来,本吾归真,不落无尘!
念完一遍落尘咒,我感觉到自己全身心仿佛浸润到了一片无比静谧的天地之中,周遭的一切从我视线之中骤然消失,紧接着一道电光倏然在我眼前闪现,化作密密麻麻的电网,蔓延而开。
我不由自主地紧握住手中的念晶,朝天空高高举起,口中大声念诵道:“万里穹天,苍云以雷,唯吾号令,神鬼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