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蕴对视一眼,我看到王蕴眼中似乎有几多不情愿,他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显然打算开溜。
走在前面的羊元正转过头来,说:“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这句话平淡如水,却仿佛一颗钉子,将王蕴钉在了原地。
一个人不能少,王蕴必须得去!
我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反而是王蕴,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我加快步伐跟上了羊元正,王蕴沉默了几秒,也跟了上来。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已经离开的余银停留在远处的巷道口,驻足观望。
目光浮动,心中似乎有思虑万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西山风林非归处,天海月晖方留人。”
这句话有着太深的意味,我绞尽脑汁也猜不透。
福地入口处的冲突,基本是有余银一人引起的,她对于师叔陆烨的执念至深,达到了我无法想象的地步。没有凭借她的实力硬闯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
而最后处理的方式也很耐人寻味,简短的一句话,十四个字。瞬间打开了余银的心扉,恐怕只有足够了解她和陆师叔的人才能够做到,从源头上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我很奇怪,师祖正在闭关,任何人都见不到他,此刻却能将话语传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快要甚至已经出关了?
而且听师父说起,师门门规不允许妖进入祖灵福地,他们又是如何通过长老会决意,对念儿放行。
听说长老会对师祖几多非议,然后最后却能够违背门规达成一致意见,这其中的似乎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成分,叫人捉摸不透。
就算一开始言之凿凿的羊元正,最终也不得不服从长老会的决议。
羊元正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他的想法来,仿佛只是机械得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羊元正站在障壁前,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挥,浮动不休的障壁却是如同窗帘一般朝两边拉开一道口子,仅供一个人通过。
王蕴几多不情愿,最终还是臣服于羊长老的威势,不敢乱来。
而那位夏侯深长老,也跟在了我们身后。
一前一后两位长老,仿佛两座大山一般将我们夹在中间,让我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
越过障壁,我们出现在一座徽派村落的入口处,其中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每一个人都穿着朴素的汉服,或宽襟大袖,或束腰紧扣。
头顶之上有云雾缭绕,薄薄地盖在屋顶上,将头顶的天空遮挡大半。
隐隐约约看到头顶似有垂落而下的根须,细如发丝一般被云雾拖着,朝两边蔓延开去,这些根须的末端有莹莹白光,好似萤火,又好似星辰,忽隐忽现。
太阳西斜,将村子的影子拉得老长,给村子涂上了金色的华装。
我深吸一口气,清新舒爽的空气一瞬间灌入肺中,一股柔和绵长的气息蔓延向全身,使得浑身细胞仿佛沸腾起来,精神一片大好。
穿过街道,沿路的人纷纷朝羊长老行礼,而跟在我们身后的夏侯长老,却不见了踪影,凭空消失一般。
我也是走了好久才察觉到。
像他这样级别的人物,离开的时候我们想
要察觉确实很难。
如此反而让我放松了不少,毕竟他的存在,让我感到窒息。
羊长老的脚步逐渐加快,我们很快穿过了鳞次栉比的村落,出现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前,前方是一座不高不低的岩丘,在那岩丘之上,盘桓着密密麻麻的树根,那之上,便是直径达三十米的巨大树干,树干光滑笔直,仿佛一根擎天之柱,表面有清透的液体流淌,滑落到岩丘,然后汇入底下的深潭。
在那深潭边有一间简陋的木屋,比之村子里的建筑要差上许多,不过胜在周遭清净无人。门口有一位微胖的老者躺在椅子上酣睡,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看到羊长老之后又闭上了去。
羊长老不理他,绕过深潭,来到了岩丘下一处裸露的岩壁前。
经过深潭的时候我好奇探头望了一眼,潭水清澈无比,如同自来水一般,能够看到潭深处崎岖不平的岩石壁,但是却更本望不到底,下面只有一片漆黑,好似墨汁一般,让人胆寒。
羊长老站在石壁前,用手指在石壁上画着什么。不过数秒却是在石壁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阵来,接着他便说了一句跟我来,人往前跨一步便直接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类似于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般,跨过去便是另外一片天地,于是急不可耐地跟上去朝前一步,下一秒我就出现在了一间圆形的屋子里来,这件屋子左右五六米宽,在正前方坐着两位年纪相近的老人,两人之间放着一面圆形铜镜。而师父正站在他们身边,神色平静地朝我望来。
羊长老入内后也入了坐,却是坐到了靠近边缘的位置,显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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