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月眉头蹙的更紧,知她一定要拿下午他来时的速度来反驳自己,他含笑扬了扬下颔:“再者而言,我视你如珍宝,又岂会让你露宿荒郊?”
闻言,袁修月眸华微抬,朝着前方望去。
见在半山腰处,竟稀疏的座落有几间民房,她不禁面露惊讶,转头看向他:“今日在城外发生了那么多事,朝中重臣必然会过问,如今你我如此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宫中必然乱作一团,你今夜怎么可以不回宫……”
“我为何不可以?”
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南宫灏凌让马停在民房前,将袁修月置于马背上,而后翻身下马,再抱她下来:“那些老头子,想要让朕就范,必然会在前朝找王兄,到后宫求母后,反正即便我今夜在宫里,他们不会自己出面找晦气!”
听他此言,袁修月不禁缄默不语。
在离宫之中,唯有两人说话,南宫灏凌会听。
这其中,一为贤王南宫灏远,另外一个便是钟太后了。
如今朝中众臣,一再逼他赐死她,他今日之举,又着实让人胆寒。
不用想也知道,闫云涛实则是个替死之人,而他背后掌控一切的人,一定会在前朝给贤王压力,于后宫求太后出面。
总而言之一句话,经过今日之事,他们不敢再与南宫灏凌多说什么,却会让贤王和钟太后一起给他施压!
是夜,南宫灏凌最终还是没有回宫。
他带着袁修月,以夫妻之名,只道是出门游玩,一时太晚迷了路,投宿于一户民宿,并与人极好的报酬,换来一顿丰盛的晚膳。
山里的日子,平淡如水。
主家在用过晚膳之后,又闲话家常片刻,便纷纷起身回屋睡了。
而袁修月和南宫灏凌,则住进了西边的一间配房。
进得房内,南宫灏凌便让袁修月坐在土炕上,轻柔的吻了吻她,神秘兮兮道:“你在这儿等我!”
“你要去哪儿?”见南宫灏凌转身向外走,不知他要干什么,袁修月轻蹙了蹙眉,不禁出声问道。
闻声,南宫灏凌轻笑了笑,道:“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语落,他笑着转身,便出了屋子。
时候不长,他再次进来,手里端着一只水盆。
见她端着水盆进来,袁修月不禁微微一愕,面露讶然!
“来了……”唇角微翘着,将水盆放在袁修月脚下,他含笑抬眸,眸色温润,且充满宠溺:“夫人这些时日,一路舟车劳顿,定是十分辛苦的,为夫来与夫人洗脚,有益于身体康健!”
“凌……”
一时间,只怔怔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南宫灏凌,袁修月心中心潮澎湃!
他是皇上啊!
是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可此刻,他却要,却要……为她洗脚!
唇角轻勾了勾,却尚不曾扬起,袁修月只觉自己眼中,氤氲弥漫!
于她恍然之间,南宫灏凌已然脱了她的鞋袜,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脚浸泡于水盆之中,仔细却有些笨拙的与她搓洗起来。
抬眸看她,见她眼底泪光闪动,南宫灏凌起身轻吻她的眼角,低声戏谑道:“傻丫头,又哭!你现在便哭的这般厉害,日后还有一辈子的工夫,你的这双眼睛若早早哭瞎了,还如何看到俊美无俦的夫君?”
“我不哭!”
深吸口气,伸手拂去眼角的泪,袁修月轻点了点头:“我一定要等你满头银发时,也能看清你的容颜!”
“这就对了!”
含笑点了点头,南宫灏凌再次蹲下身来,准备继续为她洗脚。
但,他的手,才刚伸进水盆,便听屋外传来暗云低沉的轻唤声:“皇上!”
闻声,南宫灏凌不禁有些头疼!
他现在有后悔,当初为何要将暗影练得这么阴魂不散了!
微抬眸,对袁修月笑了笑,他并没有打算去理会窗外的暗云,而是继续为她搓着小巧白皙的脚丫。
窗外,见南宫灏凌迟迟不应,暗云静窒片刻,不禁面色沉重的再次出声说道:“皇上,朝中众臣跪求太后娘娘,道是皇上若想保全皇后娘娘,便一定要赐死大将军……”
闻言,袁修月不禁面色陡然一变!
看着南宫灏凌的眸,略显紧张,她刚要开口出声问话,便听暗云的声音,再次从窗外悠悠传来:“太后娘娘迫于压力,已然应允此事,大将军此刻,也已然服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