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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近十月,天气微寒,袁修月的肚子,也已然渐渐显怀。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时,南宫灏凌便已起身上朝。
自袁修月回宫之时,钟太后便已然下旨,不必她起早前往福宁宫请安。
有了这道旨意,袁修月每日都可睡到自然醒。
今日自然如此!
她起身之时,早已艳阳高照,过了巳时。
伺候着袁修月洗漱用膳,汀兰便将保胎药复又端到了袁修月面前:“娘娘,该喝药了!”
低眉瞥了眼药碗里黑糊糊的汤药,袁修月不禁撇了撇嘴:“这些日子以来,本宫觉得自己的身子还好,脉象也稳了,改明儿个你去请了王太医来,让他与本宫把了脉,也看看这药是不是该撤了!”
边上,听了她的话,影子和袁文德对视一眼,不禁苦笑着出声:“娘娘是不想喝药了吧!”
轻轻抬眸,含笑睇了影子一眼,袁修月嗔怪笑道:“嫂嫂何必总是要说实话?”
闻言,汀兰笑了笑:“既是实话,那奴婢便听娘娘的,明儿个便去请王太医过来。”
语落,她便再次将汤药往袁修月面前呈了呈。
正待此时,林盛自屋外进来。
“启禀皇后娘娘,颜妃、虞美人和刘美人相伴而来,只道是要与皇后娘娘请安。”在袁修月身前恭了恭身,林盛轻声禀报之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娘娘见是不见?”
闻言,袁修月不禁想起上一次她们三人结伴而来的情形,唇角轻勾了勾,她微拧眉,伸手端起汤药,一口一口将那苦涩的药汁喝下,而后轻垂眸将药碗递回汀兰手中,语气温婉道:“见,请三位娘娘到大殿候着,本宫片刻之后便过去见她们!”
“奴才遵旨!”
微微颔首,林盛恭身向后,直至退出门外,方才转身离去。
将药碗放好,汀兰便重回袁修月身边,对她抬起手臂道:“娘娘,奴婢扶您过去。”
“嗯!”
轻抬柔荑,搭在汀兰腕上,袁修月眸色微敛,看了眼早已先行出门隐于暗处的影子和袁文德,她在心中暗叹人家还真是登对,便淡淡说道:“走吧,陪本宫去会会她们!”
……
凤鸾宫,大殿之中。
恒久不变的,是那鼎炉中缭绕的阵阵馨香。
初时,颜妃、虞美人还有刘美人三人,都坐在殿下的桌前喝着茶,不过时,听到林盛的唱报的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她们不禁纷纷起身,对着自内殿步入大殿的袁修月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
“几位妹妹免礼平身罢!”
淡笑着,视线自三位美艳绝俗的佳人身上一扫而过,袁修月由汀兰扶着在玉座上落座,随即对三人轻抬了抬手。
“臣妾谢皇后娘娘!”
……
异口同声的应了声,殿下几人纷纷起身,在看了眼上位上的袁修月之后,便重新落座。
抬起手来,接过汀兰奉上的云清水露,袁修月浅啜一口,含笑看着下位之上,倾国倾城的三位美人:“几位妹妹今日好兴致,怎地想起到本宫这里来了?”
闻她此问,刘美人眉心微动,侧目看了眼颜妃,而颜妃则眼睑轻抬,看向身边的虞美人。
眼波流转,回眸浅睇颜妃一眼,虞美人唇角轻勾,浅笑盈盈的抬头对袁修月轻道:“自皇后娘娘回宫,如今也已一晃数日,前阵子娘娘都在养胎,妾身和两外姐姐一直不曾前来探望,今日见外面风和日丽,想着娘娘的身孕也该有三个多月了,妾身便提议与两位姐姐一起前来探望皇后娘娘。”
“妹妹真是有心了!”
深看虞秀致一眼,袁修月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但在与她视线相接之时,却见袁秀致将臻首微侧,见她如此,袁修月弯了弯唇,将手里的云清水露搁在桌上,自玉座上缓缓起身:“方才本宫从后面过来之时,果然见今日天色甚好,既是几位妹妹今儿都到了,便与本宫到御花园去赏赏秋景如何?”
袁修月此言一出,下位上的刘美人和虞秀致纷纷起身附声,唯有颜妃如雪,却在起身之时,紧锁了下眉头。
虽然,她的动作如此轻微,但仍是被袁修月看在眼里。
眉梢轻挑着,她对颜妃轻笑出声:“颜妃妹妹怎么了?何以眉头紧锁?”
“回皇后娘娘话!”颜如雪眸华低垂着,略有些迟疑的淡淡出声:“臣妾今早天葵方至,实在难受的紧……”
闻言,袁修月眉梢舒展,眸色含笑:“既是颜妃妹妹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去吧,本宫有虞美人和刘美人两位妹妹陪着就好!”
“臣妾谢皇后娘娘!”
始终都不曾抬头,颜如雪谢恩之后,轻飘飘的扫了边上的刘美人一眼,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退离了凤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