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想过,让南宫灏凌放手?
静窒半晌儿,她心思微转,方才悠悠叹道:“无论如何,皇上这一方,才是离国真正的君主,而安氏一族,却只是叛贼啊!”
“世上不是有句话,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么?”语气微凉,凉凉反问,南宫萧然苦笑着问道:“我不得不承认,南宫灏凌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皇帝,但……你可知道,他从贤王手中接过的,到底是如何的一个烂摊子?”
闻言,袁修月眉头一皱,虽仍然神情宁静的看着南宫萧然,但她心中思绪却是蓦地一沉!
能够每日将皇上累到三更睡,四更起,离国的境况自然不会太好!
如此暗暗在心中一叹,她轻颤了颤唇,苦涩抿唇:“先生不肯么?”
凝着袁修月苦涩抿起的唇角,南宫萧然的心,微微抽痛了下。
“若是可以,我愿达成你所有的愿望!但如今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轻轻的,而又苦涩的一叹,他紧皱眉宇,侃侃说道“如今这离国天下,除了我安氏,仍有虞家,如此局面,在先帝时便已然注定,莫说我不能左右安氏一众族老和母后的意思,即便我应下你今日之话,他日在这朝堂之上,他也还有一个虞家要对付。若是如此,倒不如我安氏一族入主朝廷,如此一来既能消磨掉虞家,又能保我离国天下仍姓南宫二字……此乃一劳永逸之计!”
“先生……”
深深的,凝望着南宫萧然眉宇紧皱,却略显薄凉的冷峻面容,袁修月的心不知为何,便是一阵剧痛!
与南宫萧然相识数年,她一直都知他温和无争。
可,现在的他,真的想要去争!
她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去和南宫灏凌死拼到底。
但却也知道,即便自己费尽唇舌,却也左右不了他的心意。
毕竟,有一句话,他说的极对!
如今,他左右不了安氏一族的遗老,也无法违背安太后的意思……
而她,能做的,便唯有无奈而又苦涩的喟然一叹!
半晌儿,见袁修月神情稍显落寂,南宫萧然不禁轻叹口气:“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准?我今日来时,便已然知晓宫中情形,此行也只是有句话要问你,月儿……若是将来我执掌天下,你可愿意做我的……”
说话间,他微微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
察觉到他的举动,袁修月眸色一闪。
于灯火下凝望着南宫萧然俊逸的面庞,她眸华垂落,凝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掌。
忽然之间,惊见一抹冷冽的光芒自眼睑晃过,她瞳眸微睁,不禁脱口喊道:“哥哥手下留情!”
闻声,袁文德握着宝剑的手微微一顿,他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宝剑,亦已然横落在南宫萧然脖颈之上,而此刻的南宫萧然,却并未惊慌,只淡淡抬手,端起一边早已微凉的茶盏,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这才抬眸侧目,看向身边覆带着面具的袁文德:“文德,多年不见,这就是你送给老朋友的见面礼么?”
闻言,袁文德眉峰微动,抬眸看了南宫萧然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
“哥哥!”
眸色深沉的看向自己的兄长,袁修月对他轻轻摇头。
见状,袁文德拧眉看了她许久,终是眸色阴沉的将手中宝剑收起。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南宫萧然对袁文德苦笑了笑:“文德你方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时,可曾想过如今你的父亲,与本王马首是瞻,身为他的儿子,你与他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与他殊途同归么?”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我也没有他那样的父亲!”
声音沉静的有些吓人,袁文德手中的宝剑再次缓缓抬起:“念在以前你我的兄弟之情,我不忍杀你,但我袁文德一日为臣,便终身对皇上忠心不悔,今日你既是来了,便将命留在这里吧!”
“哥哥!”
再次出声,袁修月快步上前,伸手握住袁文德的剑柄,对他摇了摇头:“他今日此来,只为看我,无论如何,你今夜都要放他走!”
闻言,南宫萧然微微一怔,随即抬眸看向她。
“丫头!”
看着袁修月紧握着自己剑柄的手,袁文德眉头大皱,“你这样是放虎归山!”
“即便没有他,安氏一族照样还在啊!”苦笑了笑,袁修月只看着自己的兄长:“还请哥哥看在他多次救我的份儿上,今日权当不曾见到过他!”
语落,她蹙眉转身,对仍然镇定自若坐在桌前的南宫萧然催促道:“你还不快走!”
“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