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上离开安氏行营时,可与我言语过么?”
淡淡抬眸,袁修月丝毫无惧南宫灏凌的王者威严,有些不满的睇了他一眼。
“呃……朕是看你睡的香甜才没舍得吵醒你!”薄唇轻勾着,南宫灏凌深凝袁修月的侧脸:“再说了如今安氏行营的主力皆都挥兵至此,这里战事将起,反倒安氏行营有宁王兄在,你一定不会有危险!”
闻言,袁修月不禁黛眉微挑:“先生所言,和皇上正好相反,他只道如今皇上到了收网之时,我若留在安氏行营,才会有危险!”
听袁修月所言,南宫灏凌眸光微闪了闪。
“若宁王兄要保你,安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袁修月苦笑着轻摇臻首:“昨夜我与岳王离开之时,便遭遇安太后埋伏,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与他的谋划可谓天衣无缝,他却也怕自己的母后会狗急了跳墙!”
闻言,南宫灏凌眸色微深。
南宫萧然此举,让他想起了早前自己所制定的那个计划。
只不过,在得知安太后对他母后投毒的真相之后,他便觉得,这天下应该是他南宫萧然,便早已将原定计划做了改动。
“这才多亏了岳王,皇上方才又那般酸溜溜的对他……”抬眸之间,见南宫灏凌神情微怔,袁修月不禁出声唤他。“皇上?”
“嗯?”
收回心神,将搂着袁修月的手臂又圈紧几分,南宫灏凌视线微转,瞥了眼下方的独孤辰,他对姬恒吩咐道:“请岳王上城楼观战!”
“奴才遵旨!”
姬恒闻言,忙恭身应声。
城楼下,独孤辰与雷洛仍旧站在马前。
眼看着南宫灏凌携着袁修月一路向上,雷洛满是不悦的收回视线,看向身边一直胆笑辄止的独孤辰:“王爷,这女人这般的没良心,您到底喜欢她哪里!”
闻言,独孤辰淡笑不语。
只片刻之后,姬恒在城楼而下,在他身前恭身道:“吾皇有旨,请岳王殿下上城楼观战!”
微转视线,挑眉轻睇雷洛一眼,独孤辰将马绳一扔:“还愣着做甚?陪本王到城楼上观战!”
时候不长,南宫灏凌携袁修月和独孤辰登上城门楼。
阜都城外,袁成海和钟文德父子二人,气势相近,遥遥对峙。
于马背凛然而坐,袁成海背脊挺拔,手握长枪,俨然一副宝刀不老的架势。
古人有云,虎父无犬子!
此刻,在数里开外,与他持剑相对的,便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们父子,各为其主,分列两营最前,已然如此对峙了一个多时辰。
就在众人都以为对峙会一直进行下去的时候,钟文德却在接到密报之后,将手中长剑执起:“逆贼袁成海,如今安氏一族大势已去,你还不速速下马就擒!”
闻言,袁成海哂然一笑!
“袁文德,你这个逆子!”成海冷喝出声,以长枪直指自己的儿子:“如今我安氏早已与岳王借兵,只待援兵一到,便可踏平阜都城,这离国江山,本就是先皇嫡子的,你这逆子还不快速速与老夫让开!”
“执迷不悟!”
冷哂一笑,钟文德对袁成海沉声说道:“袁文德早已不在这世上了,本大元帅乃是当朝太后子侄,还有……你且看看那城门楼上是谁,再大放厥词吧!”
听钟文德此言,袁成海蓦地抬眸,直直望向阜都城楼之上。
远远的,睇见独孤辰与袁修月,同南宫灏凌站在一起,他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寒意!
“岳王……中计了!”
意识到被独孤辰所骗,自己今时攻打阜都,根本就不可能有援兵相助,袁成海心头惊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思绪微转,视线自钟文德身后的朝廷大军扫过,他心下微凉,却也知如今只有一个选择。
那便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当然,他这条血路,是要用来逃命的,却并非如来时所说的豪言壮语那般,要杀入阜都城!
蓦地咬牙,将手中长枪举起,他对身后将士高声呼道:“听本帅军令,杀!”
他军令出口,安氏一方鼓声雷雷。
两方对战,最重要的,便是各方士气!
安氏一方鼓声雷雷,朝廷军队,自然也喊杀阵阵。
但即便如此,钟文德却并未下令让身后士兵冲阵杀敌,而是冷笑着,抬起手中长剑,而后高声喊道:“我离国大军,自当护佑离国朝廷,保护皇上,军士们你们投敌深入,为的便是这一刻了!”
见他如此,袁成海浓眉紧皱!
待他明辨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时,却是瞳眸皱紧,心头惊跳不已!
只顷刻之间,他身后的安氏大军中,便响起刀戟碰撞声,紧随而至的,竟是哀嚎声声!
形势转变如此之快,让袁成海心神俱震!
站在城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城外安氏阵营之中,自相残杀的一幕,袁修月神情微滞了滞!
安氏一族的兵马之中,何时混入了如此多的朝廷内应?
就在她心思都转之际,独孤辰不禁赞叹出声:“为对抗朝廷,安氏一族不惜花重金招兵买马,离帝早已料到他们会如此行事,便借机将自己的人马打散,让他们去安氏充军……妙哉!妙哉!”
“花依依那些银子招来的兵马,全是出自朝廷军中……”只是瞬间,便已然心下了然,袁修月转头看向南宫灏凌,双眸深不见底:“得了银子,还能将自己的棋子暗嘲到敌军之中,这招果然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