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踏足他们的矛盾,可却总与他们纠缠不清,当初的风菱是恨着妖族的,而后来听说家乡水患之事又恨人族,可恨去恨来,她竟不知道究竟该恨谁了?
似乎,他们都该恨,又都不该恨,风菱找不到答案,只有继续走下去。
就像这一次,她觉得她必须管一管湖泊群的事,兴许管了之后,她能获得什么破解心中矛盾的法门。
风起云涌,风菱揽了揽被衣襟挡住的发鬓,任其纷飞,自言自语道:“我的出生究竟是顺应了怎样的天命?又为何会置于人族和妖族的平衡之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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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五更,天色微亮,妖族酋长带领了一波人进入了湖泊群,只见迷雾中走来了一群人,正是他们的死对头,人族那一伙,于是不由分说,酋长便带着手下动起手来。
这一次,打得惨烈,刀锋银芒,血溅黑湖,迷雾中只闻阵阵喊杀声。
人族也同样,和妖族争斗着,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而除拼杀声外,似乎还有一丝急切的琴声,像是在弹唱着危机四伏的喧嚣,伴随着人族和妖族的争斗。
这一斗,时间不知为何过得匆匆,人族和妖族竟在迷雾中斗了数十年。
妖族酋长带来的手下死了一波又一波,人族也是同样,他们好像陷入了一场噩梦,身旁的人从青年力壮,变为了鬓发花白,消耗了年华,化作了尘埃,最终除了越积越重的仇恨,什么也没留下。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在风菱编织的梦中,湖泊群上的妖族和人族已经度过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这五十年中一直拼杀不断,殊不知,造梦者在界外看得分明。
只见,此刻风菱盘膝坐在湖泊群不远处的山包之上,衣袂飘飞,祭法掐诀,而她附近的山尖上还站着几名六合派的弟子,配合着风菱的法术,摆动旗帜。
天空是白昼,妖族酋长等人进去时还是黑夜,此时早已日上三竿,风菱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湖泊上的梦魇罩子,自言自语了一句:“看来差不多了,他们打够了。”
话音刚落,梦境中还在拼杀到白发苍苍的妖族酋长就听到了身旁的人的喊声,在叫到“停手吧、休战吧”,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打够了,打累了,而这时妖族酋长再看看身旁的白骨和残血,似乎也累了。
他打了五十年,这五十年来,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接着又与人族争斗不休,部落的粮食打空了,部落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一片荒凉。
妖族酋长早就想停下来了,可是又放不下手中的狼牙棒,似乎一旦放下就会背弃他作为妖族的身份,实在迈不开那一步,直到有听到身边人的呼吁,他也想停下来,与人族握手言和。
可是,都死了这么多兄弟,停手还有何意义?
此时此刻,妖族酋长和人族的校尉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如果可以,在达到湖泊群那一刻,他们就达成不再纷争,共享湖泊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