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知府顿时脸色惨白,后退两步跌倒椅上,喃喃道:“我就说要出事,就说要出事!”
他颠三倒四念了几句,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然跳起,招呼小厮道:“快!快带着少爷和东西走!按原来安排好的路线往北逃!悄悄地走,别让任何人发现!”
小厮多了个心眼:“那夫人呢?”
谁想知府却似他说了什么废话一样,眉毛一瞪:“夫人?想个办法让夫人闭嘴!”
两人没看见,窗外偷听的婢女听了这话,慌忙从知府书房跑去了内宅。
同样慌张的知府夫人早就等着,那婢女低声说了两句,知府夫人脸色一变,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凄惨笑了两声:“他让人带着原配的儿子跑,竟然!竟然还想要我们的命!”
婢女见状,将头埋得更深了,强忍着颤抖道:“估摸着时间栓哥已经到东村了,不然我们赶紧逃吧!”
院外传来呵斥与脚步声,伴随着仆人们的尖叫。李家小妹捏紧手帕,破釜沉舟一样:“逃?你去把咱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她扭曲了一张脸,恨恨道:“既然他不念着我们,我们也无需留情!”
永乐商号纵横大启十多年,生意遍布南北,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去岁秋天,顾云在北境功成身退,与师弟开始调查这个庞然大物。
整整六个月。
朝中风云诡谲,宰相一门蛰伏数年,左西大将军与枢密使汪杭一势同水火,而朝廷主掌财政大权的三司为了投诚枢密院,竟然扣押北境粮草不放。
边关战士无米下炊,硬是饿着肚子打了几个月仗。
而这永乐商号,便是那三司使的母家。此间商号仗着与朝廷的姻亲关系疯狂敛财,竟然操纵了半个大启的米价!他们宁可粮米放在库里烂掉,也不肯以一个正常价格卖出。
每每想到此处,顾云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歹人碎尸万段。幸而他们以无数侍卫的生命代价,终于搜集出一系列能扳倒三司使的证据。
六个月,铡刀终于开刃,挥向了那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弄臣!
这日清晨,广宁、慎北、云中三城节度使下驻兵同时而出,将永乐商号全部封停!到了傍晚,顾云命人围了知府,准备将这些同流合污的地方官员绳之以法。
他隐藏在侍从中不露身份,见那知府哭天喊地大叫着冤,又见披头散发的妇人冲出高举证据,只觉得一堆闹剧。
顾云摇摇头,将这些“粗活”留给下属,径自回了暂时歇脚的客栈,拿出自己让人搜集到的种子。
他想起云中城外那神色飞扬的小娘子,忍不住柔柔一笑。
日暮西沉,天边大片的云朵随风飘荡。云中城的消息尚未传至东村,乡野农家仍旧嬉笑如常,灶屋飘出袅袅青烟,只等着归家的人共用晚餐。
庙屋前,大家热火朝天的盖着新房。经验老道的匠人指挥着大家劳作,在他们的谋划下,整个“厂房”的建造省了不少银子!
不要人工费,只用材料的成本价,盖房不要太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