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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决定要下这悬崖,可到底也不想鲁莽行事。
几人想了一番,还是决定下山,找这一方悬崖的缝隙。
若是这般贸然飞下去,估计直接掉那妖兽脸上都不一定了。
那不妥妥的去送人头吗!
“等等!”
几人正要出发,却被喊住了。
是那沉默良久的周有品。
几人回头,就看见那周有品站在那儿回头望向了自家师弟陈勤。
那眼神是他们看不懂的复杂。
“你是也想被捆上去吗?”
纪纾禾不耐烦这种士气高涨的时候被断了气氛,她出声道。
她不知道周有品喊住他们是为了什么,可若是他要整什么幺蛾子,那她手中的棉棉立马飞过去给他来一剑。
有品祭天,法力无边。
纪纾禾摇了摇头,啥啊都是!
她难道成邪教了吗!
正想着,那头的周有品开了口。
“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啥?”
纪纾禾其实听清了的。
可她还是问了一声。
主要是这件事儿太玄幻了。
这周有品不是刚在下头经历了一遍生死吗?现在是脑子不清醒吗?要不然怎么还会想着和自己下去呢?
其他人和她一样,都对周有品这句话感到困惑。
这哥们儿是真的疯了?
......
周有品看看向自家被捆着的师弟,他忽然笑了起来,随后看向了纪纾禾。
“可以把我那个阵盘还给我吗?”
那个阵盘其实已经起不到多少防御作用了,那东西哪怕拿去换灵石也换不了几个。
纪纾禾看向了徒玉。
那些个东西都还在徒玉那儿呢!
她原本想着,是让徒玉做决定的。
没曾想,徒玉见她看过来,直接将自己储物戒之中,这一路捞来的东西统统都拿了出来,递给了纪纾禾。
足足有七八个储物袋...
纪纾禾:...
她想了想,神识扫过,将那个残破的阵盘掏了出来,丢给了周有品。
“谢过。”
只见周有品接过了那阵盘,抱拳道谢。
随后抬手将那阵盘丢在了自家师弟身下,抬手掐诀,阵盘启动。
那阵盘被殷子归砍得几乎稀碎。
但此刻,聊胜于无了。
“师兄...”
陈勤这会儿也是懵的,他不懂自家师兄想要做什么。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家师兄想跟着他们下去,找机会下手除了他们,把东西都拿回来?
这般想着,他觉得依自家师兄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那几乎破碎额阵盘在自己头顶生成,陈勤还在想着,自家师兄何时这般厚道过了?
他看向了周有品,到底是有些不解。
“我和你们一起去。”
周有品重复了一声,说道。
这一次,声音里头说不出的坚定。
他没有在开玩笑。
他们宗门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
他们宗门是出过天才的。
就是他们那已经陨落的大师兄。
小宗门的资源本就不多,整个宗门都紧着那天才的大师兄修炼。
可到头来,自家那大师兄陨落了,整个宗门这么些年来的节衣缩食,捉襟见肘,就成了笑话一般。
其他师兄弟们多年以来的不满到底是爆发了。
退宗的退宗,下山的下山,宗门就在大师兄陨落的那一夜,分崩离析。
他自认为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带着自家两个师弟做的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勾当,若是到了要保命的时候,他一直会随时舍弃自家师弟自保。
可是,他没有告诉纪纾禾她们的是。
那妖兽原本咬吃的人,是他。
是李贤为他挡下了那一下。
他只来的及听见李贤那破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二师兄,这些年我还挺开心的。”
周有品的呼吸有些颤抖。
那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周旋。
他被那扇醒的时候,他怨恨过眼前的这小丫头。
可当他看见陈勤被捆着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
或许换做别人,他们三个早死了。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知道下头凶险万分,可一人去,人人去,没有一个是犹豫的。
大师兄走了一个,他就是师兄弟里头最大的。
可他这些年,又带着师弟们做了什么呢?
忽然之间他那颗沉静了很久,他都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股热血的时候。
他被几人点燃了。
或许,自己也可以留下光辉的时刻。
他忽然就想着,到底是一直这般下去,还是说死后能被自家宗门供奉在万生殿内。
“要是我没有回来,记得告诉师父,这次我要做件大事!”
周有品再一次看向了那头被捆着的陈勤说道。
透过破碎的金色阵盘,陈勤只觉得这一次的师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
陈勤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他眼前的阵盘在发光,还是那头的师兄身上的阳光。
他点了点头。
眸子垂下,一个大男人,竟然生了些泪眼出来。
他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
随后将脸撇开,不再看自家师兄了。
周有品这头正内心澎湃着,忽然就被丢过来的东西给砸了脸。
他反应迅速的接住了那砸向他脸的东西。
只见是一个丹药瓶子。
他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丹药香飘了出来。
是中品的培元丹,恢复灵力的。
正觉得诧异,脑门上又被砸了。
他没看的清这次砸他的是什么,他紧着那险些被砸的掉在地上的丹药,有些后怕。
幸好幸好,没掉地上了,回头掉地上了还得一粒粒捡,怪丢人的。
正想着,只听见哐当一声。
那砸他的东西落了地。
阳光落在那银色长剑上,锃亮的剑身上映照出他的脸,满是血迹,还未来的及收拾。
那是李贤的血。
他定定的看着。
地上的是他的本命剑。
再抬头,就看见那头双手抱胸的少年。
“小禾苗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丢东西之前先打招呼!他这要是把我丹药掉地上了怎么办!”
纪纾禾耸耸肩,嬉皮笑脸的说着。
“你也没说啊。”
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