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公子,走了一天的路,烫烫脚吧。”
此时陈伯正把所有被褥都放在了一张床上,收拾好后,就拉着折虎向门外退去。
刘霂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
“啊,我和阿虎去旁边柴房睡,公子你好好歇息,有事就叫老仆,脚盆就放在那里,老仆明早来收拾。”
“你们谁也不许走,今天都在这里休息;”刘霂说道。
“这不可,我等怎能和公子同屋休息,成何体统!”陈伯拉着折虎站在原地回答道。
“有什么不成体统的,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摆什么公子的架子。”
陈伯突然跪倒:“都是老仆无能,害的公子受如此委屈,老仆该死!”
说着陈伯就开始砰砰磕头。
刘霂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让陈伯误会了,自己原本只是叹息自己的处境,陈伯却听成了在怨他做的不好。
刘霂赶紧上前去扶陈伯,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又像白天那样,拿脑袋去撞什么东西。
刘霂一边去扶地上的陈伯一边安慰:“陈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照顾我和阿虎,要不然我们恐怕都到不了这里,快起,不许再这样了。”
陈伯这才慢慢起身,但仍然哽咽着,可能真的是伤心了;也许为了以后的生计,也许为了别的。
刘霂把一套被褥放到另一张床上,“你们今天谁也不许出去睡,我们主仆三人都在这里休息。”
看到陈伯他们还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出口,刘霂接着说到:“怎么,我这个公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再说我还有事问你们。”
这样陈伯到了嘴边的话才收了回去,慢慢坐在另一张床边,折虎则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打开草席放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主仆三人就这样面向而坐,开始谁也没有说话,刘霂有事想问他们,率先开口:“陈伯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钱,能够返回安定郡吗?”
“我们现在已无白银,大人生前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贿赂,已有的一点白银在为大人制丧时都已用完,为了办的不那么寒酸,公子你还卖掉了大人留给你的镇纸,剩下的铜钱路上花掉一些,今日付完店钱,还剩七十钱,省些用,勉强够我们回到安定郡的。”说完这些,陈伯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刘霂没管他继续问道:“回到安定郡以后,我们有下一步的安排吗?”
“那里有你祖父当年给你留下的一座宅院,虽然不大,但足够遮风挡雨,等安顿下来再做他图。”
再问了几件事,也没有什么了,现在能确定的就是祖上留下的一座宅院和这七十钱,其他什么也没剩下。
“都没有什么亲朋故友什么的吗”刘霂不死心的问道。
陈伯想了一下,“大人生前曾有几位好友,但从黄巾之乱开始,世道混乱,书信不通,也都断了来往;”
“不过有一位同姓宗族,前两年曾给大人来信说他在幽州太守公孙将军处任职,此人与公子同是中山靖王之后,与大人交好,大人临终前原本想让公子去投靠于他,谋一军职,只因路途遥远,公子又体弱有病未能成行,老仆才决定先返回安定老家,等公子身体好些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