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属于虫族的锐利前肢从那条白腻圆润的人类女性手臂中破皮而出,带着乌黑的暗淡光芒,不详又杀气腾腾,转眼就犹如一把巨大的镰刀一般地挥了出去。
接着就是血溅当场。
安瑞和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他面不改色地把后面的打斗部分也看了好几遍。
说是打斗,其实是一面倒的屠戮,徐芳然只变出了一条前肢,就令担任保安的工作人员死伤惨重,毫无还手之力。
“她手下留情了。”安瑞和把画面定格在徐芳然用自己锋利而带着死亡光芒的前肢尖尖把一个工作人员活生生地穿透肩膀钉在墙上,鲜血顺着雪白的无机质墙壁蜿蜒地流下来那一幕,出人意料地判断了这么一句。
“是。”萧晚晴也点头同意,“如果是我处在同样的境地,这一下我会直接贯穿心脏。”
担任安全屋保安工作的一共二十人,除了外围的七名工作人员,监控室的三名之外,十个人在徐芳然的镰刀之下,重伤八人,轻伤一人,死亡一人。
而那个被钉在墙上的倒霉蛋,虽然场面吓人,事后发现除了失血过多之外,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说是重伤,但医务处那边看过了,都是抢救之后,只要安心休养个半年就能恢复的,并不会留下什么残疾,甚至大部分都能继续留用。”
安瑞和抬眼看着萧晚晴,思索地问:“那么,死的那一个,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军师,查一下。”
“好的,萧组长。”
萧晚晴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取消休假,全员待命,我预感到这事不大好收场。”
火苗儿立刻精神了,瞪大眼睛说:“不会吧?又要我们出马?行动处那帮蠢货是白吃饭的?人是他们没看好,从他们手底下跑掉了,应该他们去抓啊!我们都抓过一次了,也该他们动动筋骨了。”
萧晚晴木着脸把光幕拉转向她:“上一次,徐芳然真的是和苦鱼说的一样,心存善念,她并没有真正和我们动手的意思,只是想跑,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她要放手大干了。”
火苗儿撇撇嘴:“干就干!能抓她一次,就能抓她第二次,谁怕谁!”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安瑞和教导道,“哪怕心里这么想,也不能直接地说出来,这不是正好让行动处把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吗?要在紧急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答应,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组长,对吧?”
萧晚晴盯了他一会儿,直把安瑞和盯得后背发凉,才淡淡地说:“特勤组行动不是做生意,不要找什么紧急的时候,任何需要我们出动的时候,都是紧急情况。”
萧晚晴再度踏入行动处处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刘慎已经没那个闲心喝茶了,皱着眉在打电话,看见她不请自入,对那边说了声‘抱歉,一会儿我再过去’,就放下了话筒。
“有什么眉目吗?”萧晚晴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你要是能HOLD住场面,就赶紧说,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着她又刺了一句:“免得有人还觉得我是在跟你们行动处争功呢。”
刘慎苦笑着说:“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功劳,只有黑锅了。”
他也没有过多地消沉,坐下来之后就转入正题:“是安全屋工作上的疏忽,给了徐芳然和外界联系的机会,她偷走了工作人员的手机,向外界打了个电话,她一定是在这次通讯中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越狱。”
“刘处你行不行啊?”萧晚晴难以置信地问,“我们特勤组打生打死,半夜追着一个虫子满街跑,好容易抓到了,已经给你把路都铺平了,只要你们费一点事,给她找回戒指,坐上通勤车,送到月球之后就没有我们地球一丁点事了,结果呢?你们连这点事都给弄砸了,亏你……”
亏你在特勤组还扎扎实实地呆了十年,当时也算谢曜的得力干将了。
当然这些话对于已经洗去这部分记忆的刘慎是不能说的,萧晚晴只能憋了回去。
刘慎摇摇头:“被偷走手机的不是我们行动处的人,是外事处在安全屋的代表,因为昨天戒指没有拿回来,他去和徐芳然沟通了一下,当时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
萧晚晴反而笑了:“聂处手下的人和他本人一样,都是滴水不漏的主儿,你要我相信他会没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他人呢?”
“死了。”刘慎干净利落地说,“重伤八人轻伤一人死亡一人。”
他眯起眼睛,看着萧晚晴黑白分明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被偷走手机的,就是唯一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