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离开。”
“啊,”狄宁嘲讽的说,“现在我可以保证了——这话我不赞同。”
德雷克塔尔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因为你们知道了我们的营地的位置,在我们找到新的营地并搬迁过去之前,你们必须留在这里。”
“这理由可真有趣,你们兽人不都是以勇气为荣耀的吗?”
“盲目的勇气即为鲁莽。何况这与勇气无关,我不信任你们。”德雷克塔尔直白的说。
“真巧,我也不信任你们。”狄宁紧盯着他,“一想到我哪天睡醒以后会发现自己的脑袋和脖子说再见了,我就忍不住想要先下手为强。你说呢?”
“狄宁!”艾伯特出声道。这边浓重的火药味让他们实在是谈不下去了。
狄宁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皱起眉头。最后十分勉强的退让了一步:“新营地的搬迁要多久?”
“一个月。”
“那不可能!”狄宁断然拒绝。
如今已经是六月初,再过两三个月左右就到了粮食大批量收获的季节。自从在塔伦米尔发现了诅咒教派研发出的瘟疫以后,他就一直心急如焚,唯恐那些丧心病狂的亡灵法师再一次借助粮食传播瘟疫。如果不是为了萨尔,狄宁都恨不得直接飞到斯坦索姆去。
“我们也有要事在身,”艾伯特对狄宁急切的心情多少有所了解,“这时间不能再缩短一些吗?”
“我已经将你们赶路的时间算在内了,人类。”
狄宁就像野兽那样呲着牙,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这讨论完全是浪费时间,萨满。听好了,我现在就要走,你大可直接动手,或者派人来追。但你绝对拦不住我,我会一个不落的把追上来的人都干掉,有多少算多少,我说到做到!”
萨尔为难的看向艾伯特,圣骑士摊开手,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知道什么时候的狄宁是不容反驳的。尽管不知道狄宁为什么如此着急,但他也不会去偏帮外人。
而且和一群兽人生活在一起对艾伯特而言也是个从未想过的挑战。他信任萨尔是因为看到了对方身上的高尚品质,而彼此沟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萨尔接受过人类的教育,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并无障碍。但霜狼氏族的兽人们没有。艾伯特有点担忧他们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究其本源,他对兽人这个种族还是抱有较大的怀疑和警惕的,这是他自小接受的观念,一个萨尔并不能完全改变这一点。
“你简直就像是刚出窝的狼崽子一样毛躁!”面对狄宁的怒火,德雷克塔尔毫不相让的将手中的法杖狠狠的顿在了地上。但他最有力的话语不是这句呵斥,而是接下来的称呼:“——时间之外的来者!”
萨尔和艾伯特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又一同看向了狄宁,惊讶的发现后者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之糟糕,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狄宁的疑问句又一次变成了陈述句,艾伯特就觉得大事不好。他隐蔽的靠近了几步,准备着把暴走的搭档按住。萨尔默契的往德雷克塔尔身边退了退,护住年老的萨满。但正在对峙的两人并没有关注他们的举动。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从哪里来,外来者。元素之灵早已预见了你的到来。”德雷克塔尔顿了顿,“在上一个满月之夜,它们向我展示了你的来历和你将要承担的责任……的一部分。”
“我只承担我想要的,萨满!”狄宁低吼道,“你的宝贝元素和我的未来毫无关系!我根本不信仰它们!”
“这与信仰无关。你早已选择了自己的路,而我也无意干涉。”萨满冷冷的说,“但元素之灵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跟它们可没什么说的——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好在狄宁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可笑。他尝试着平息着自己的怒火,从被命令的愤怒中冷却下来。
别像是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他如此告诫自己。被看穿又不能怎么样,反正你要面对的敌人已经够棘手的了,再多一点意外情况也不足为奇。
“它们想要对我说什么?”他戒备的问道。
“我不知道。”德雷克塔尔摇了摇头,“必须由你自己去和元素之灵沟通。”
“但我不是萨满!”
狄宁根本不记得自己和元素之灵什么时候扯上了关系。那些思考方式简单粗暴的存在大概是最无欲无求的一类了。它们对世俗的利益与变迁毫无兴趣,凡人也很难对它们造成什么影响。萨满是它们和世俗之间的唯一链接。而他这个战士本应对此一无所知。
他警惕又怀疑的看着德雷克塔尔,思考着能否信任这个莫名其妙的邀约。
“狄宁……”这时候萨尔开口了,有点迟疑的说,“我觉得你应该试一试——我的意思是说,那可是元素之灵啊!”
兽人对于元素之灵的崇敬绝不逊色于对先祖的尊敬。萨满教派是他们的传统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如圣光对于人类而言。尽管萨尔听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免不了对此心生敬畏。
“搭档,”艾伯特把手放在狄宁的肩上,小声的说,“你去跟那什么元素之灵谈过以后,他们有没有可能放我们离开?”
狄宁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一边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他把这个条件提了出来。
德雷克塔尔思考了一会儿,勉强的点了点头。
“可以。”
“那成交。”狄宁干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