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4年里,对于伟仔来说,是最困难的,他面临着很多选择,但最后,他赢了。
这一阶段里有近0位导演与伟仔有过合作,而合作次数不只一次的有以下几位:杜琪峰、陈可辛、李志毅、柯受良和曾志伟。前三者对伟仔的影响是很大的。
如果说《阿飞正传》后,按伟仔自己所说,他发现了自己以往不曾发现的另一面。但他并没有机会很快地把自己的这个“另一面”展示出来,也许是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需要再酝酿一下,但更多的原因,应该是香港电影本身的问题所至。90年代初的香港电影,在经过了80年代的繁华后,开始走向了一种表面的浮华,大量的跟风作品开始涌现,创作性急剧下降,作为一个香港本土演员,不免会受到影响。所以这个阶段的梁朝伟,虽然产量是四个阶段中最多的,但质量也是最参差不齐的,但主要责任并不在他。我之前说过,虽然这一阶段梁朝伟很清楚他要什么,但很多时候,他是没的选择的。
所以我想首先提一下杜琪峰。那个时候的杜琪峰同样处于摸索阶段,他和伟仔合作的两部电影《沙滩仔与周师奶》和《踢到宝》,在票房上来说,并不算成功。但失败并不是坏事,他让杜琪峰很快找到了他自己的方向,而在伟仔看来,他也是在尝试,接触不同的导演,接演不同的角色。
《阿飞正传》后,他要找到一种能够承载自己演技另一面的东西。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一阶段里,伟仔大部分演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平民英雄,一些往往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悲情人物,且合作的导演数量也是最多的,或许大家没能看到《阿飞正传》片末的影子,但伟仔其实是在寻求一种更高的境界,在香港电影污浊的大环境里,他在尽量保持自己的自觉和自醒同时,于平淡中去摸索一条更长远的道路。而在这一方面,UFO为他提供了一条捷径。
《新难兄难弟》和《风尘三侠》不仅使伟仔不必承受过多的票房方面的压力,更重要的是,陈可辛和李志毅发掘到了伟仔辛苦适应混浊空气下的清新一面,这也是UFO的高明所在,在商业和艺术间保留一块自己的空间,而介于主流与非主流之间,两面都能生存无忧,这才是梁朝伟的与众不同之处,他在矜持自己理念的同时,奇迹般地没有被香港污浊的主流电影市场抛弃,且生存地有滋有味。张艾嘉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邀请伟仔演一部如此清新的《三个夏天》,而观众也由此惊喜地发现了伟仔如此内敛深刻的一面。王家卫还是幸运的,四年过去,最后交到他手里的梁朝伟明显成熟了很多,伟仔把这四年里的积累,再一次毫无保留地留给了王家卫,留给了《重庆森林》,虽然他只拍了11天,但对于伟仔来说,是到了丰收的时候了。
这一阶段的伟仔,应该开始特别注意电影的质量。因为自己已是影帝,巩固演技是一大课题,再加上这时的香港电影的泡沫已经开始破灭,沉沦在所难免。对于伟仔来说,已经不必像前一个阶段那样和大量的导演合作,接拍大量的电影,他所需要的,是能够真正挖掘他其它潜力的导演,比如李志毅。
《重庆森林》后,到《春光乍泄》的年时间里,伟仔拍了7部左右的电影,其中跟UFO的合作就占了三部。而其中就有两部是跟李志毅合作的《流氓医生》和《救世神棍》。两部片都可以看到他很多不同以往的表现。
以前看伟仔的电影,搞笑就是搞笑,深沉就是深沉,分得很开,而《流氓医生》中的刘文,则让我们见识了伟仔无与伦比的控制力,那时我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收放自如”。《流氓医生》里的伟仔其实已经把“搞笑”和“沉郁”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换做别的演员,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吊儿朗当,无所谓的样子,甚至疯狂搞笑,会让观众有一种角色分离的离间感,使观众很难投入,而刘文又是一个在某些方面让人有点接受不了的“怪人“,所以演起来很有难度,但难以置信的是,伟仔能把握得那么好!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更何况主人公本来是个漫画人物,不免先入为主,但可贵的是,伟仔并没有把角色框在框框里,或者像周星驰那样做出漫画似的夸张表情,他把刘文处理地更人性化,跟富有人情味,虽然这种味道被他很好地掩盖了,没有单纯地表面化,但是观众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
所以说李志毅是很懂得经营梁朝伟的,他把伟仔从王家卫那里解放出来,经过一番打造,再交还给王家卫时的伟仔就更懂得如何去调整自己的心态了,不至于被那些“疯子”折磨死。
而这一阶段伟仔已经开始和华语电影以外的导演合作了,他没有跟风去好莱坞,而是选择了更偏的越南导演陈英雄。而伟仔对电影独特的理解也就是表现在这里,他很自觉、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所要走的方向、所要的东西,这样的演员,是适合给王家卫锤炼的,因为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境况很清楚,很难与王家卫合作十几年那么长的时间。
《春光乍泄》给予伟仔的除了是第二次的称帝外,还让他看到了自己和一些国际所谓的巨星并没有多大的差距,甚至自己比别人更胜一筹,但他还是输了,输的原因不在他自己身上,而是他所不能掌握的其它方面。所以可以看到,《春光乍泄》后的伟仔,很尽量地去拓展自己的戏路,虽然他的戏路已经够宽了。
《暗花》、《黑狱断肠歌》、《海上花》、《超时空要爱》,这些电影,在以前伟仔的作品中很难找到相同的类型,但《春光乍泄》以后,伟仔知道要更多的挖掘自身的可能性,就要多尝试一些新鲜的难度更大的角色,甚至于像《黑狱断肠歌》这样的电影。
这一阶段有年多的时间,也有七位导演和伟仔合作。其中大部分是第一次合作的,也有再次合作的,如侯孝贤。而这一阶段的香港电影正处在最低谷,所有的香港人也同样面临着一个重要的考验——香港回归。无论香港电影本身或是伟仔,都需要思考或者说是反思一下:香港电影到底能走多远,而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其实这个阶段的伟仔,已经很难有角色对他构成难度了,所以他有意识地挑一些“偏”一点的角色去演也不足为奇,只是观众似乎并不太接受他这方面的改变。而伟仔说过,他是个很“自私”的演员,他不会考虑观众的想法,只要他认为是他想演的,他就会去演,所以我就会经常听到一些喜欢伟仔的朋友抱怨,说自己很想看伟仔演某一类型的角色,而他偏偏不演,等到某一个时候,又会出奇不意地看到他演了。
其实伟仔接戏是很有原则的,他不会让自己在某一种相同类型的角色上固定,所以永远也别想猜测伟仔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比如去年还在想《玻璃樽》以后伟仔去哪儿了,而年初就看到他的《东京攻略》,在银幕上蹦蹦跳跳,现在又在康城拿了个影帝回来。其实伟仔应该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相比拍王家卫的戏,能到东京去玩玩也当作是度假吧,如果没有马楚成这些轻松的导演给伟仔放松一下神经,也许他早就给王家卫折磨死了(说句玩笑话)。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一个演员能遇到王家卫是很幸运的。但我在这里说的“演员”仅限于像伟仔这样的资格演员,而并非指那些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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