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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人群,就朝着那房间走去,一边走,我还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心中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如果这只是幻境的话,我用左眼应该是看的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就只用一只眼睛看,那客厅里坐着的人还是真实存在着,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么?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头!”
我才刚刚靠近那屋子就听到说话声,这声音应该是瑞穗的,我推开木门,看到屋里的人都背对着我。
瑞穗机械的为夜蓉依梳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谷一一则是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沈流云和宁凡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总之不在这个屋子里。
“瑞穗?瑞穗?”我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瑞穗就好像是没有听到我在叫她,依旧梳头。
“衣服拿来了么?”夜蓉依问着转过了头来,我立刻说是。
不过,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美啊,现在她用的不是秋艳的肉身,可也不是魂魄,那原本惨白的脸上终于是有了血色。
精致的妆容,让我看的都有些傻眼了,突然觉得,她似乎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么面目可憎。
夜蓉依见我呆住了,立刻抿嘴笑了起来。
“你们男人啊,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么?”她嘤嘤的笑着,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回过神,立刻惴惴不安的把父亲做的红纸嫁衣双手捧着送到了夜蓉依的面前。心中还想着,这夜蓉依千万别发现了,否则一怒之下非把我给撕吧了不成。
出乎我的意料,夜蓉依看到这嫁衣居然露出了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并且小心的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这,眼中满是幸喜。
一个旋身,那嫁衣就已经穿在了她的身上,飘飘然就好像是仙子一般。
“很好!”她满意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嫁衣,欢喜的说着。
“马上拜堂成亲。”夜蓉依急不可待的说完,便冲着身后的瑞穗和谷一一挥了挥手。
瑞穗和谷一一面无表情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眸子里很是空洞。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紧张的瞪着夜蓉依。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嫁衣,淡淡的说道:“她们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暂时被我迷了心窍,我这么做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尽心尽力的为我办好这件事。”
“你?”我瞪着她,如今却还真的就拿她束手无策。
夜蓉依笑了笑:“今天是我的大喜的日子,谁都别着急上火,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怒,你懂么?”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谷一一,为夜蓉依盖上了红色的盖头扶着她缓缓的朝着客厅走去。
我也跟在她们的身后,客厅里,殷寻已经跪在供桌前了,他穿着之前婶子们给我做的新郎袄子,拼命的扭动着身体。
不过,很可惜,越是动,他身上的束着魂的绳子就会越紧。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有些好奇。
夜蓉依盖着盖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调中我还是听出了得意。
“她以为只有他能害我,我却不能摆他们一道么?”夜蓉依说完,我就看到学文和瑞穗谷一一一样,空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立刻就将殷寻给扶了起来。
“一拜天地!”
学文冷冷的喊道,紧接着厅里就响起了奇怪的乐曲声,听这调调好像是古老的乐器,听的我汗毛倒立。
夜蓉依垂下头,殷寻则把眸子瞪的大大的,死都不肯低头。
学文用力的按着殷寻得后背,殷寻扭着身体,大声的喊着:“你这个毒妇!”
夜蓉依猛的抬起头来,那白皙的手一把扼住了殷寻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几乎就要嵌入他的脸颊里了。
“闭嘴!”她一声吼,我就听到“咔”的一声,吓的喊道:“夜蓉依,他的那身体是我朋友的,你这不算是冥婚,毕竟跟你拜堂的人也不是殷寻本人啊?”
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嘭嘭嘭的跳的非常的快,这其实是我胡说八道的,但是,为了让夜蓉依信服,我说的非常认真。
夜蓉依微微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想我说的这句话。
“没错,他的肉身是别人的,那你就等于是跟两个男人拜堂成亲,岂不是一女侍二夫了么?”
沈流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而且,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还真别说,她这么解释了之后,夜蓉依的身体明显是顿了一下。
几秒之后,宝柱的肉身倒在了地上,我再一看,殷寻的魂魄已经被夜蓉依从宝柱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身上还捆着红色的线条,那线条的末端就抓在夜蓉依的手里,夜蓉依用力一拽,那线就把殷寻的魂魄箍的越发的紧,让他不禁叫了出来。
“快点!我没有耐心了。”夜蓉依厉声咆哮着,那供着牌位的桌上,蜡烛在不断的摇曳着。
“你休想,你这个毒妇,你就算是死了,也是个被修了的弃妇。”殷寻痛苦的大叫着。
夜蓉依将头上的红色盖头用力的一掀,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张开了嘴。
我突然发现,夜蓉依的嘴里居然没有牙齿?
殷寻的魂魄本就痛苦不堪,夜蓉依现在这是想要吸了他最后的精魄。
“说,你要不要跟我拜堂!”夜蓉依怒吼着质问道。
“你休想,你注定了要做孤魂野鬼,呵呵呵呵,呵呵呵。”殷寻大笑着。
夜蓉依突然停了下来,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若是不娶我,那么我就掘那个女人的坟,鞭不了她的尸体,那就烧了她的衣冠冢!”
“你敢!”殷寻激动的喊着。
“在你的眼中,我不就是这种女人么?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夜蓉依说罢,将那鲜红如血的嘴凑到了殷寻的脸颊边上:“怎么样?拜不拜?”
“哼,小莲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你烧了也没有用,她跟你我不同,她善良温柔,一定早已经是投胎到了好人家了。”殷寻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是戳在夜蓉依心头上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