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非老大,我们不回去没问题吗?”司马宣在饰非身后,天色渐晚,此时楼梯间完全处于黑暗。司马宣看不见饰非回头的动作,只是从黑暗中传来了饰非的声音: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现在必须回红月?”
“乐透结果不是要公布了?我们还差了柑橘200哥分呢,老大你不回去救场的话,那不是……”司马宣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饰非那边传来轻笑。
“这点不用担心,阿宣。“
“唉?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好奇,我们为什么要去找那位女监的首领吗?考考你,在整个男监都被乐透榨干口袋的情况下,我们还想拿到投资应该去哪儿寻求帮助?“
司马宣愕然,他恍然大悟,饰非的想法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当一个篮子里的鸡蛋全被拿空后,你再想继续取得优势,自然是换个篮子继续取用鸡蛋。女监就是第二个篮子,从没谁规定,乐透的下注只能在男监不是吗?
司马宣想到这里,表情怪异,他不知该以何种眼光看待这位老大。
“老大你早算好的?”他只能这样询问。“从乐透一开始你就在想如何利用女监。”
“准确的说,其实是在被投入审讯室后,我才确定这个想法,当我看见那位萨曼罗首领的表情时,我就明白,她一定无法拒绝我的要求。”
“女监与男监不同,女人们处于金发帮的高压统治下,因此,只要萨曼罗点头,这种程度的资金很容易汇拢。”
“这就是当时提出的额外交易条件,但可惜,她并不知道,答应交易后,自己就会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司马宣对这词感到敏感。而此时,饰非已经停在一扇门前,门内有烛光,司马宣得以看见饰非的表情。
淡定……淡定到让人觉得害怕的微笑。他面无表情陈述一个人的死亡。
“这是另外的委托,有人委托我为她复仇,所以我将萨曼罗推入必死之局。她不会活着走出那位典狱长的办公室。“
“当然,事后来看,我做了多余的事情。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她比这监狱里任何人都要强大。“
饰非说完,自嘲地笑笑,他推开门走入房间。
整个死牢中,饰非唯一会这样进入的只有鬼谷子的房间。难得的是,房间里现在并没有人,各种材料散落一地,胡乱堆叠,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刺鼻的硫磺味。饰非走向房间中央,看向正煮的冒泡的坩埚
坩埚旁有一张羊皮卷,饰非将羊皮卷拿起,司马宣此时站在门口门口,探头探脑:“师傅不在?“
“似乎是出去了。“
司马宣有些遗憾:“关在死牢的人还能随意出入?我以为他一直在里面呢。”
“怎么可能,这监狱都关不住他,不过既然他不在,就说明他应该已经把东西送到食堂了。”饰非一边说一边嗅闻坩埚里的东西,他闻不出来其中放了哪些材料,只是耳边被沸腾的声音吵的实在聒噪。
“他往食堂送东西?”
饰非点头:“萨曼罗去了办公室必死,那总有人得去拿女监的资金。我让她提前放在一个地方等我去取。“
“你也知道,我们和食血鬼浪费了太多时间,因此,这种事只能让他代劳。“
“这样啊……”司马宣似懂非懂。他的注意力落在饰非手里的羊皮卷上,好奇道:“上面写了什么?”
“一些材料,以及……”饰非欲言又止,因为他在那一长条材料清单下,又看见一行小字。
并非是现代的哥伦比亚文,而是来自于更古老的时代,更古老的土地的文字。
研究楔形符文时,饰非曾见过它们,当然,这文字本身晦涩难懂,若非是因为小字下还有批注,饰非也很难辨认它们。
是希伯来文,来自于西奈半岛的文字。那里的人们创造过最强大的沙漠和游牧文明,神秘习俗由来已久。
那行小字的内容在批注下倒清晰易懂,它很简单:
【将我的血,我的未来,伴随这场暴雨,献给红色可汗。】
【愤怒,隐匿,荒芜,缺失,渴望,统治,希望。】
【七印,七位新娘,尽数进献,诅咒之王!】
不知为何,当饰非看见那诅咒之王的字眼时,顿时觉得有些扎眼。他皱眉开始扫视上面的材料清单。
很快,他发现有所不对,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了,饰非老大?”司马宣注意到他的表情,饰非再次扫了一眼清单,然后,其手指停留在一种名为【粪石】的材料上。
这是一种取自每年第七次新月出生的黑山羊羊羔的材料,洁白如玉,质地坚硬。
它的特殊之处在饰非第一次听见它时就印象深刻。在奇术学中,粪石并非是特性材料或基液材料,它本身不具任何特性,唯一的效果是检验一个物体是否具有灵性。
除此之外,它还有种非常麻烦的特性,其对样品进行检验后,会让样品完全失活。因此,奇术师使用它往往只会对部分材料进行局部样本检验。
饰非看向坩埚,突然意识到什么——坩埚中的东西,如果是为仪式准备,会需要往其中加入粪石吗?
手指拂过坩埚,他感受其中的热气,然后,他咬牙道:“这不是仪式,而是一场检测。”
“他在检测那个人的血是否符合他的预期。”
……
……
海上风暴越发狂涌,啸叫的风正将渔船前悬挂的灯火吹的摇曳。海浪起伏,远处的阴影是数十米高的大浪,大浪不知正向何处推挤,让人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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