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人有关一样。“
“你这么擅作主张,要是调查错了方向浪费时间怎么办?你应该没忘记吧,我们只在金斯波特逗留一天,没时间耗着玩捉迷藏。在我们找错方向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有人遇害。”
“那么现阶段,坏女人小姐你还有更好的调查方向吗?“面对爱丽丝的一连串追问,饰非却只用了一句话便堵住了女孩的嘴。
爱丽丝一时间答不上来,本来还想狡辩,却被饰非换了个姿势给打断。
男人将双手叠放在下巴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无所谓吧,作为悬赏任务而言,就算我们找错了方向,任务失败,你也不会遭受惩罚。顶多只让那杀人犯继续逍遥法外一段时间。”
“我说过了,逍遥法外就是很严重的后果!“爱丽丝显然有些生气,她辩驳道。“这里居民们的处境会变的不安全。”
饰非态度不变:“不,这并不严重,在我们找不到方向浪费时间的时候,他同样逍遥法外,依然可能有人遇害,就结果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坏女人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解?”
“你应该明白,在来这里之前,我在车上说的那句【故意而为】并不代表我对联盟的做法有任何反对意见。”
“——我也是你口中所说的疯子,可以为了某种更大的利益做出牺牲的决定。”
爱丽丝听完这句话后一时间怔住了,她诧异地看向饰非,然后沉默无言。
直到许久后,她才无奈地苦笑:“是啊,我知道。”
“坏女人小姐你有自己的追求,但我见过的恶徒太多,我不在乎罪犯会做什么事。一般而言,我也不喜欢插手别人的工作,更不喜欢抛头露面多管闲事。”
“我这次会出手,并非因为我在乎,只是因为这次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司马老大……”饰非轻声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张嘴咬住大拇指的指甲,像在思考。
“从今早分开以后,我一直在困惑一件事,为什么他会让身为囚犯的我,跟着你一起出来执行这次任务。”
“他到底怀抱着什么目的?”
……
……
国王港警所的工作效率并不能说高效,当饰非拿到上个匿名电话的电话亭地址时,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瓦格纳所长似乎也明白这方面他们有所失误,所以他赔着笑,表示要亲自给饰非带路。
“那地方不远。“所长站在门前弯腰说道。
饰非重新戴好了帽子,注意用帽檐遮住左眼后,他看向爱丽丝。女孩像是在和他闹脾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笔录文本。
他叹了口气,也不做招呼,向瓦格纳所长说道:“我们先过去吧。“
这是难得的独处时光,坏女人小姐不会纠缠在自己身边,司马老大也不在。从鹈鹕岛出来后,他头一次拥有了自由。
当然,如果身边没有跟着一个秃头的大叔的话,或许他会更加享受这段时间。
国王港整个片区被划分为三个部分。警所所在的最上层为A区,这里能俯瞰港口,也是唯一和外界联通的地区。这里的棚屋区和集装箱都不算密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住在警察旁边。
从警所正对面的楼梯一路向下走,绕过一个巨大的排污水口后就会到达国王港的B区。
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棚屋密集地带。临时工人,流浪者,在这里扎堆成群。
集装箱能提供宽敞的空间和私密环境,哪怕降温下雪的天气,也能给这群食不果腹的人一个温暖的居所。
警所曾做过统计,住在棚屋区的底层劳工一共人,而这部分人在金斯波特所有底层人的群体中,甚至占了不到百分之1..
“他们也不是天生就注定住集装箱的。”
“他们中的很多人曾经也和先生您一样出入于街上各栋楼宇,拥有还算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十年前的那次金融危机把一切都给毁了,从天堂掉进地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瓦格纳所长路过集装箱时多有感慨。他不加掩饰,说出想法。
饰非听在耳中,却也只能露出自嘲的笑:“幸福美满的家庭吗?真是荒唐。”
一群孩子此时从棚屋区中跑出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弹珠,然后孩子们就近在地上玩起打弹珠的游戏。
用你的弹珠将对手的弹珠打出界外,然后,你就能将对方的弹珠收入囊中。规则简单易懂,孩子们围成一圈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警司小姐她……应该没问题吧,我看她似乎心情不太好?你们之间有分歧?”瓦格纳在路过孩子们时,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而后,他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非常失礼,连忙捂嘴。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再也收不回来了。饰非停下脚步,他在孩子们身边驻足,然后,他笑着向其中一位年纪稍小的孩子示意,让他也给自己一枚弹珠。
“不,我不觉得我和坏女人小姐之间有分歧,瓦格纳所长。“
“我是个卑鄙的人,我虽然不会贯彻执行,但我也不反对她的观点,她以后或许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家伙,终有一天,她能得偿所愿。”
“但在此之前呢?在孩童们羽翼未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时,总有人要遵守【现实】的游戏规则。“
“妥协,狡辩,不择手段……”
“在亲眼看见美丽的肥皂泡破灭后,卑鄙之人的世界就只留下这些。看清这些后,你若仍想改变现状?可以,但你要先学会遵守现有规则,才有资格加入牌桌。“
“理想主义的呐喊不过是纸空谈,手中什么都握不住的人,自然也无法握住未来。”
“弱肉强食很不公平,但它却又绝对公平。“饰非说完,将手中弹珠弹出去,一个照面间,弹珠在场内旋转一圈,将在场所有弹珠全部弹出场外。
孩子们发出失望的嘘声。但愿赌服输,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出局的弹珠交到饰非手里。
但很快,他们又振作起来,张罗着要再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