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你以后都不要欺瞒朕好不好?”
不等顾沛蕖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瓷青和简严终于敌不过拳打脚踢的玮元,玮元开始放声大哭。
简严小声地劝着:“小公主,别闹啊!奴才求你了,给你父皇一点时间!”
瓷青听到简严的话却哑然失笑,但也不住地安慰玮元。
听到玮元的哭声,宇文焕卿和顾沛蕖回头,竟发现在甬道上一众背过身的侍婢站得笔直。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又有些尴尬地松开了彼此。
宇文焕卿极其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拉着顾沛蕖走出了积雪满地的庭院。
他走过去,默不作声地从瓷青的怀里将玮元抱了过来,玮元伏在宇文焕卿的肩头,转而便是破涕为笑。
“苒苒,朕带着玮元到你宫中坐一坐吧!”
宇文焕卿温柔地看着顾沛蕖,他不能否认自己仍然有一个小小的心结,但他相信自己的真情一定会换到他想要的回应。
顾沛蕖此时不知道应该点头说好还是摇头说不行,她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很欢喜,以前她着实厌烦宇文焕卿来芷兰宫,可是他若真不来了,自己却总惦记他为什么不来。
她不敢将此宣之于口,所以一面借着看南宫澈是否康复当值,一面想看看是否能碰到宇文焕卿,见见他。
宇文焕卿见她的脸颊上的红晕越发嫣红,怕她不好意思便抱着玮元要往芷兰宫的方向走去。
忽然,玮元在那喊着:“父皇,父皇,看!看!”
众人顺着玮元圆嘟嘟的小手望去,竟然看到聚霞宫的上方竟然飞起了几条颜色艳丽的彩旗。
玮元此时又有了新的目标——就那鲜艳的彩色旗子的所在地,她圆滚滚地小身体一个劲儿地拱宇文焕卿去那里。
“苒苒,陪朕去趟聚霞宫吧,权当散步就好!玮元大病初愈,在屋子里闷了好多天,难免新奇好动。”
宇文焕卿一只手拉着顾沛蕖,一只手抱着玮元,不由分说的往聚霞宫走去。
一路上,玮元都用手拨弄着顾沛蕖发髻上的步摇,一副欢喜的小模样。
顾沛蕖也轻声软语地逗弄着玮元:“玮元,若是喜欢,娘娘送你一对儿可好,在小发髻上一边带一支!”
宇文焕卿眼角含笑:“苒苒,你竟这样喜欢玮元么?”
顾沛蕖难掩对玮元的喜欢,夸赞道:“玮元公主长得粉嫩可爱,活脱脱一只小糯米团子,实在是招人喜爱。她真是承袭了皇上与莫贵人的美貌啊!”
宇文焕卿调笑着说:“你竟这样喜欢,不如你也给朕生个公主可好?若是皇子就更好了!你与朕的孩子会更加漂亮,谁叫你是大梁第一绝色呢?”
顾沛蕖脸上泛着红晕,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简严等人,还好他们都远远地跟着,若是走得近,自己岂不是要羞死。
“皇上,你胡说什么呀!臣妾,臣妾只是在夸赞玮元而已!”
“朕并没有胡说,朕不只是在夸赞你,是真的希望能与你生儿育女!”
宇文焕卿嘴角扯着笑意,邪魅的眼神灼灼地盯着顾沛蕖:“再者说,顾夫人上次呈送《闺中有术》的本愿便是让你为皇家开枝散叶,你身为子女怎能让顾夫人失望呢?”
顾沛蕖哀怨地看着宇文焕卿:“皇上,你能说点别的么?为什么你一与臣妾在一起便是男欢女爱,生孩子什么的!难道皇上你的生活情趣和品味就如此低俗么?”
宇文焕卿一副深表遗憾的表情,也可以说是哭笑不得:“低俗?朕何曾低俗过!朕就是与你品茶下棋、弹琴论曲、研习书画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都没有彻彻底底地‘低俗过’!”
顾沛蕖这次倒是彻底被宇文焕卿逗笑了,她笑得无比明媚灿烂,犹如这冬日里的暖阳,暖人心怀。
宇文焕卿见到她如此模样,竟然有些嗔怪自己,她正因如此单纯至美,纯良可爱所才深得自己的倾心。可是何尝又不是因为她的善良,她才肯冒着危险将南宫澈隐在芷兰宫中。想到这,他觉得自己或许太在意她,所以才会如此嫉妒!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转眼就到了位份较为低的嫔妃的宫室——聚霞宫。
这聚霞宫顾名思义便是聚揽彩霞之地,所以自然是群芳而居。
此宫主殿为霁月殿,居住的是一宫主位薛馥雅,其他均为侧殿,华音殿住的是才人姜怀蕊,雅岚殿住的是修仪上官映波,
瑶鸿殿住的是良侍郦代真,玉芙殿住的是美人楚芙。
宇文焕卿从未踏足过这个宫室,生平头一次,而顾沛蕖对此宫只是有所耳闻而已。聚霞宫地处偏远,宫室建造相较其他宫室亦是稍显朴素,但是却依旧很是干净雅致。
宇文焕卿领着玮元,牵着顾沛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踏进了聚霞宫。
只见高耸的悬梯上,正要一个身穿桃色华服的美人将红色带有金色花纹的旗子挂在高高地檐角上。
另有一女子站在梯子下,小声的叮嘱:“郦妹妹,你可仔细点,挂好了就赶紧下来吧!”
那女子好容易将彩旗挂好,一阵风便将彩旗扬展的格外飘逸,籍着寒风刷刷的作响。
梯子上的女子下来后,一转身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宇文焕卿和顾沛蕖。
女子慌忙地跪了下来恭声道:“良侍郦代真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拜见景妃娘娘,娘娘吉祥万福!”
站在梯子下的上官映波一听亦带领婢仆转身跪拜:“嫔妾上官映波拜见皇上,拜见景妃娘娘!”
宇文焕卿盯着上官映波上下打量一番,想起方才易姑姑与自己所说之事,眼底隐隐有些疑虑。他温言道:“平身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郦代真与顾沛蕖一样,因半年前选秀而入的宫,只是进宫至今因位份较低,只是在阖宫夜宴上见过两次宇文焕卿,如今他这样出其不意的来到她的面前,着实让她很是讶异。
她结结巴巴地回话:“启禀…启禀皇上,嫔妾的母亲笃信外传佛教,嫔妾亦多有信服。所以…所以嫔妾挂风马旗为家人和大梁祈福。”
宇文焕卿点点头转而问道:“哦!原来如此,竟然是为了祈福!苒苒,你可听说过此种祈福方式?”
“臣妾听闻在南诏国的西南有一个神秘的吐蕃国,那里的人便信奉佛教,但是与我们中原所信有所不同!”
顾沛蕖拢了拢斗篷,看着彩色的旗子幽幽地继续说道:“这风马旗也叫祈祷幡,所以这郦良侍自然是在为大梁与家人祈福!不过,若能挂在寺庙的檐角或许更为妥帖些!”
宇文焕卿听顾沛蕖将此分析的有理有据,心中对她更是着迷:“苒苒果真学富五车,这后宫女子果然无人能与你相较!”
顾沛蕖浅浅一笑,心中暗想:这还不是从乾朝萧贵妃的著述里学到的,若真是才高八斗那也是贵妃萧景瑜,而并非自己。
上官映波小心地觑了一眼二人,看看了玮元,嘴角含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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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宇文夫妇新模式:纠结——释怀——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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