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焕卿显然不愿意就此放弃探查,进而功亏一篑,他解下了腰间的寒龙巨阙剑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宇文焕渊,而后附在顾沛蕖的耳边说:“你在这等我,不要过去!”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向云天骐走去,南宫澈见此赶紧跟了过去,宇文焕渊将寒龙巨阙交给了南宫清也走了过去。
宇文焕卿走到云天骐的身边,拢了拢披风蹲了下来,他一边烤着手一边试探地说:“云公子,在下曾经跟你一样,也是个心怀治世理想的读书人。后来数次博取功名却名落孙山,而后发现身边同窗进入仕途也是不尽如人意,便开始接手家族生意经商了!”
他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拉近与云天骐的距离,以同是读书人的身份让云天骐放下顾虑。
赶来的南宫澈与宇文焕渊见皇上竟然如此低姿态的与一个流民交谈,完全不理会这云公子关于‘昏君’的放肆言行,不禁对宇文焕卿更多了一丝钦敬。
云天骐见这位宇文公子竟然也蹲在自己的身边烤火,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衣衫褴褛与落魄脏乱,倒是真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宇文公子,如今这个世道还是逍遥自在的经商为好。当今圣上虽然也算贤明,但亦是昏聩。放纵世家门阀肆意扩张势力,让普通百姓没有活路。”
说话间,他将一根捡拾来的木柴扔进了火堆之中:“即便是读书人想为官还不是要看世家的脸色,他们同气连枝,我们即便入了仕,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贱若蝼蚁的外人。”
宇文焕卿搓了搓手,知道云天骐内心已经渐渐有所松动,便引导着他:“云公子,方才这位老伯怕我们是贵族门阀所以不愿意你与我深谈。但是你可知,我的挚友是当今宰相陈禀之的长子。据我所知陈宰相为人正直清廉,深得皇上器重,若是他愿意为你们伸张正义,你可愿意进京告御状?在下愿意代为引荐。”
云天骐被宇文焕卿这一说,竟然呆愣了许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复又黯淡无光:“宇文公子的心意云某与乡亲们心领了,但是圈我们土地的世家,怕是陈宰相也不敢动他!算了,我们还是一路向北去谋个可以耕种的荒山吧!”
宇文焕卿看了一眼南宫澈等人,只见宇文焕渊和南宫澈亦是惊诧无比。
南宫澈暗自盘桓:四大世家中内政陈国府虽然位列第三,但是陈禀之确实深受皇上器重,怎么在百姓眼里陈禀之居然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宇文焕渊长而秀的眼睛闪着一丝不解的波光,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眼:“四大世家之中,陈家亦算是百年大族,陈禀之也是当今圣上的肱股之臣,连他都帮不了你们?是你不信任他,还是圈占你们土地之人的背景比他还要深厚?”
云天骐见这宇文家的公子个个都在刨根究底,不禁心生烦乱:“两位公子,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们深谈,只是即便你们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况且,我也不想你们惹祸上身。”
宇文焕卿见他如此迟疑,越发的好奇这个圈地乱政的人到底是谁?
他把锦陵城中所有的门阀贵族,百年世家过了一遍,一一询问:“难道是英穆顾王府的顾家?还是一品乐文侯府的章家?不会是陈禀之监守自盗吧?”
云天骐见这位宇文公子对四大世家是张口便说,倒是有些兴奋,难不成他真的认识陈禀之宰相?
他边听边摇头示意宇文焕卿猜得不对。
宇文焕卿抿了抿嘴唇,继续探问:“再有便是卫国公府的卫家,郑国公府的郑家,还有就是敕造虢国府的赵家?”
云天骐在听到郑国公府的郑家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忙低下头不敢再摇头。
宇文焕卿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一紧:难道是皇后郑雪如的母家郑国公府?
他声音冷绝地问:“难道是当今皇后的母家,郑家?”
“不…不…我可没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天骐突然声音颤抖的连声否认,似乎被戳中的了痛处一般。
宇文焕渊与南宫澈对视一眼,想必他二人此时的惊诧一点都不比宇文焕卿来得少。
云天骐起身想要溜走,被宇文焕卿一把扯了回来,严厉的责问:“你既然这么慌张,看来是我猜对了!就是郑国公府圈了你们的地,对不对?”
云天骐气急败坏的对宇文焕卿吼叫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书生礼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样的逼问我!不对…老子和你说了几次了,不对!”
宇文焕渊见他无礼,轻送了一掌将云天骐按了回去,呵斥道:“我兄长问话,就没有人敢不回答!你老实说是不是郑国公府,不然我杀了你!”
言闭,便将破云剑架在了云天骐的脖子上。
此举不禁惊觉了一众流民,一些男子不禁拿起了手边的木棒,似要与宇文焕渊一决高下一般。
“你将剑放下,不要乱了分错。云公子,在下是真的想帮助你们,既然你执意不肯说,不,不是你不肯说,是你胆怯不敢说。在下也不在强求,这是一千两泰丰钱庄的银票,当我赠予你们这一村的人。希望你可以物尽所用,早日为他们新择家园。”
宇文焕卿怕发生民变,赶紧制止了宇文焕渊,随即从怀里摸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云天骐,只是看他的眼光格外的亲切真挚。
顾沛蕖见刚才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便赶紧跑了过来,她一把拽过宇文焕卿的手,切切地说:“相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离开吧!”
南宫澈见顾沛蕖紧着宇文焕卿,心中失了平衡,他早已不去细想顾沛蕖这样做背后的原因,只是用寒凉莫名地盯着顾沛蕖,显然他误会了顾沛蕖此时的用心。
若是发生民变,虽然以他们这些人的功夫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难免会误伤流民,届时宇文焕卿想提取什么证人证言便会难上加难了。
云天骐见自己的激怒了宇文家的二公子,而这位大公子居然还愿意慷慨解囊,而自己乡亲们的举动显然吓到了这位少夫人,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云某性子耿直,不懂转圜,害怕为乡亲惹祸上身,辜负了宇文公子的好意,云某向您赔不是!”
宇文焕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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