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县太爷冷面怒声,抬手将惊堂木拍下,“你三人先谋害母亲性命在前,后污蔑十文饭馆害人在后,幸在老太太九死一生没有生命危险,但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许一通,牛氏,朱氏各打五十大板,关监狱一年,以儆效尤!立刻行刑。”
说罢,抽出一根打板子的竹签扔到地上。
旁边站着的衙役,立刻洪声道,“是!”
有人上前捡起主板,搬了宽凳过来,先将许一通拉到宽凳上压趴下。
两个手持板子的衙役一左一右站着,等县太爷摆了手,立即扬板子打了下去。
一板子下去,许一通疼的惨叫一声,“啊!”
许二在一旁冷笑,“打,狠狠的打!为了银子连老娘的命都能害,禽兽不如,畜生!”
牛氏与朱氏吓的脸色发白。
眼见着十棍子下去,许一通的屁股已经开始往外渗血,牛氏与朱氏骇的瘫软在地,哭着磕头,“大人饶命,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拉出去打!让大家伙都看看。”县太爷摆手,衙役停了手,抬着宽凳将许一通抬出了公堂,另有人将牛氏与朱氏一起拖了出去。
被丢在一旁几个口口声声说公道话的男人都被吓住了。
县太爷扫过去一眼,“你们几个,又是所谓何事?”
蓝遗上前一步,“回大人,这几人跟许一通是一伙的,在十文饭馆门前煽动百姓,不但诋毁十文饭馆,还出言不逊,说大人与十文饭馆官商勾结,知法犯法,滥用私行屈打成招……”
“大人冤枉,小的们只是一时口快,绝对没有诋毁大人的意思!”
几人求生欲极强的立刻出声反驳。
县太爷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几人,“也就是说,你们确实说过这些话?你们可知编排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几人对视一眼,脸色大变,争先恐后的磕头,“大人,小的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些话都是李家的柳管家教的,不是小的们的本意,还望大人明查!”
“李家?又是李家……”县太爷看了眼苏木槿,苏木槿微微点头,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来人,将他们口中说的柳管家给本大人带来!”
衙役应声而去,几人额头的汗啪啪往下落,却没一人敢抬手去擦。
外面啪啪的板子上不绝于耳,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哭声更是不停,几人的脸色越发的白。
李家老太太见县衙来人,很是惊讶,待听说来意,脸色就是一变,让人去叫柳管家的同时,派自己身边的嬷嬷去找了李彬。
嬷嬷回来凑到李家老太太耳边低语说了几句,李家老太太脸色一沉,“谁给他出的主意?我不是早跟他说过不让他再打苏家那丫头的主意吗?”
“前几日,苏姨娘的母亲进过宅子。”嬷嬷垂眸低声道。
李家老太太的神色更加难看,“一个贱人,他倒是言听计从!柳管家那边你叮嘱几句……”
嬷嬷附耳听了,点头,“是,老奴这就去。”
……
柳管家到县衙,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找人污蔑十文饭馆的事,绝口不提李家任何人,只说自己深受李家大恩,看不惯苏三姑娘接二连三欺辱他家少爷,才谋划多日,想毁了十文饭馆,给少爷报仇。
这话里有几分真,各人心里都清楚。
大概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苏木槿倒不怎么在意柳管事说了什么,朝县太爷轻轻点了头,县太爷判了柳管家包了老太太的医药费,赔偿十文饭馆的损失,打了八十大板,发配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几个煽风点火的人一人打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个案子算是结了。
前来旁听的百姓都很高兴,簇拥着苏木槿回了十文饭馆。
苏木槿低声与苏连贵说了几句,苏连贵讶然,随即笑开,“好。”
他抬起胳膊,示意众人听他说话,“各位乡亲父老,多谢!多谢你们对我们十文饭馆的信任!我们东家说了,今儿个饭馆免费一日,庆贺咱们十文饭馆沉冤得雪,清白昭昭。”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都兴奋的哈哈大笑。
……
回到院子,苏木槿吩咐蓝遗,“找人去查清楚,那个柳管家是得了谁的吩咐?是李家老太太还是李家那个纨绔少爷,亦或者……是其他人。”
蓝遗眸子一冷,点头,“是,少主子。”
苏木槿摆手,蓝遗退出去。
安泠月端着茶点进来,“姑娘,喝茶。”
苏木槿接过抿了一口,问安泠月,“泠月姐姐,离秋闱还有多久?”
“两个多月。”安泠月道,“姑娘,李成弼这样的人连女人都利用,若是让他考上举人当了官,以后肯定是个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贪官!他治下的老百姓会很难过的。”
苏木槿嗯了一声。
半晌,笑着道,“周举人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安泠月也挑眉笑,“听说周小姐这一胎是个男婴。”
“周小姐……有一对为她谋划的父母亲,是个有后幅的。”苏木槿笑。
安泠月点头。
“姑娘,云罗回来了。”外面,有人道。
“进来吧。”
云罗掀开门帘而入,快步走到苏木槿跟前,轻声道,“姑娘,查到了。”
苏木槿点头,“说说。”
“苏海棠昨日大概酉时三刻进了镇,一路找人打听去了李宅……”
“李宅?”安泠月皱眉。
云罗颔首,继续道,“李成弼见了她,两人表现很是亲昵……”
云罗将打听到的,关于两人对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安泠月无语的呵呵冷笑。
苏木槿也笑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云罗应声退出。
“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不过十二三岁就开始想着怎么抢别人丈夫了?”安泠月嗤声。
苏木槿摇头,“她抢的哪是别人的丈夫……”
安泠月了然,“抢的是以后的荣华富贵吗?她怎么就知道李成弼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
苏木槿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没有吭声。
前世,她等到李成弼功成名就后才动手。
如今,她与她一样从前世而来,定是以为李成弼以后还会登上首辅大臣的高位,又怎会让别人捡这个便宜?自然是能有多早就有多早,去抓住这个她以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的心,才能像前世那样荣华富贵加身。
呵呵。
……
十文饭馆被泼脏水事发过去半个月后,各地陆续传来第一锅被人讹诈、陷害、污蔑、泼脏水的各种突然情况,好在,她与文殊兰在十文饭馆之后就做了防备,第一锅发生的事处理得当,像一朵浪花扑入大海之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反倒是叫阵第一锅的一些酒楼饭馆被第一锅抢尽风头。
第一锅在夏启刮起一股热潮,一时风头无极。
文殊兰抱着账目找文老爷,文老爷看过第一锅的营收,一个人坐在书房许久,翌日,单独求见苏木槿。
苏木槿在前院花厅招待了文老爷。
文老爷见她,撩袍跪地,“文清风见过长安县主。”
苏木槿忙扶起他,“文老爷快请起,这是在金水镇,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不需要如此大礼。”
“不敢。”文老爷态度恭敬,比之第一次见他时的慈祥温和,这一次的表现更像是祈求庇佑的下属。
苏木槿的眸色闪了闪,朝安泠月使了个眼色,安泠月悄悄退了出去。
“文老爷请坐。”
文老爷谢过,半坐在太师椅上。
“文老爷来寻苏三,可是有什么事?”
文老爷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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